二姐大我3岁。
勤劳,能干,虽没上几天学,却因从小帮家里卖豆腐,大小账目一出口绝没错过,找不到需要经过大脑核算的证据。
小时姊妹5个,家里缺劳动力,偏那时候地还多,二姐是家里出力最多的,收种庄稼时豆腐好卖,我们家也要赶忙季时多挣点钱贴补,那时节记得做一包豆腐能挣一、两块块钱。
后来,一个身高样貌普通的男人成了我二姐夫,隔壁村,半里路远,致今我也不明白,父母为什么选中了这门亲事,结婚3天回门,二姐夫喝的不省人事,吐完躺床上睡了,而当地风俗必须早回去,二姐那天还穿着结婚那天的红嫁衣
记得二姐坐在床边,歪着身子轻柔抚晃着二姐夫肩膀,告他: 起来吧,咱该走了。
那一刻,我看出来二姐深爱着这个男人。
婚后她们的日子并不太平,因为婚前二姐夫喜欢过我们本村的另一个女孩,二姐在一次农村晚场的电影场角落里发现了他们一次,二姐哭着来家一次,再后来,更多地了解二姐夫,喝酒,抽烟,扛枪打野兔子,地里全指着二姐。
那时候,每次回娘家,二姐夫不醉不休。
后来,二姐生下儿子。
儿子还刚满月那会,小两口打了一架,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只记得二姐只身回了娘家,本家嫂子听说了缘由坚持不让二姐回去。
记得那天天黑了,二姐夫来叫二姐回家,说孩子在家饿的直哭。
印象里记得那天二姐失魂落魄的表情,当时在大嫂家,一听孩子在家哭,二姐急急忙慌就回去了。
他们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十几年。
后来我去了外地,鲜少回家,有次母亲打来电话,说起二姐夫住院呢,有空的话回来看看他。
去到医院,二姐告诉我,二姐夫因长年喝酒,酒精肝,需要手术。
我知道二姐不宽裕,给她一千块钱,当时二姐收下了,后来出院回家后把这钱交给母亲,让娘再拿给我。
二姐一生没用过别人一分钱,不论生活多难,她都生生扛下来。
二姐夫出院不久继续喝,不给喝会咬牙切齿要杀人要放火。
大约两三年光景,二姐夫终于还是抱着酒桶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年二姐夫39岁。
再后来,二姐跟她们本村的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有了感情罢,两人同病相怜,男方两个女儿。
他俩没再领证结婚,但也算互相温暖着过日子,地里的活男人帮忙,家里的事二姐操持。
后来,男方两个女儿相继出嫁,二姐家儿子也娶了媳妇。
一切似乎向好起来。
然后的一天,噩耗传来,男人重病,时日无多。
得知这一消息,对方两女儿女婿立码看住了二姐,二姐只有在病床前照顾病人的份,其实失了自由,病人对自身情况并不知情,只盼着赶快好起来,完全不知道两个亲生女儿已在逼着二姐交出家里的存单。
病情发展很快,我不知道二姐当时怎么过来的,那黑暗的日子,情感的折磨,失去亲人的巨痛,毫无亲情的亲情……
人走了,两个女儿即刻卖了二姐帮忙盖的几间新房,逼二姐交出所有存单,姊妹俩再也没了娘家。
受尽寒凉的二姐呀,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着二姐,心突然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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