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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馨儿是高中同学,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是从她给我看日记本开始。馨儿高中时很胖,人长得也不好看,肤色暗黑,眼睛笑的时候会变成一条线。我俩隔着三排座位,不知道,她怎么就看上我了。有一天,她拿出日记本给我时说:“这上面都记着我的心里话,你拿回家看吧。”
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力量,我当时竟然没有拒绝,若按我现在的处事风格,我是断不能接受她的日记本,况且还拿回家去看。
也许用年少无知,单纯善良能解释我当时拿日记本回家看的行为。好多内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看完的感受。班级很多男同学不喜欢她,给她起外号,叫她“荷兰猪”。她很自卑,在日记里倾诉自己的孤独无助。她母亲去世的早,家里还有个弟弟,父亲是一家报社的记者,整天忙忙碌碌的,很少关心她的喜怒哀乐。
看了馨儿的日记本,我知道,她是把我当作最信任的朋友,我可以分享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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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琴和杨德昌十年无性的婚姻,明明白白证明杨德昌根本就不爱蔡琴。“十年婚姻,一切空白”。杨德昌离开蔡琴后,很快和别人结婚生子。蔡琴的悲剧在馨儿身上发生了。只不过,馨儿还在守着无性无爱的婚姻,脱身不得。
馨儿的老公是一名大学老师,出生在贫困山区,为了毕业后能留在大城市工作,经人介绍和馨儿只见过两次面就向馨儿表白。馨儿母亲去世早,她只想快点离开没有母爱的家,就同意了大学老师的求婚。
婚后很快有了女儿。女儿一岁生日时,婆婆来看望小孙女。婆婆走了以后,馨儿渐渐感觉到她的大学老师变了,变得不爱和她说话。她那时候全职在家带孩子,只当是老公嫌弃她与社会脱节,没有共同话题可聊。等孩子三岁后,馨儿把女儿送幼儿园,自己自学英语,并且读了IBA课程。
尽管馨儿做了很多努力,老公还是很少和她说话,渐渐地一天一句话都不说。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形同陌路。
3
听到馨儿和我说起这些事,我非常不理解,问馨儿:“你现在知道,他不和你说话的原因吗?”
馨儿委屈地说:“不知道。”
“难道,你就没和他好好谈谈吗?夫妻之间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我一脸迷惑。
馨儿说:“能不谈吗?他根本不配合,就说没什么,就是突然不愿意说话。也许是婆婆来时,我对婆婆的态度不够好。老公对她妈妈特别孝顺。婆婆从我家回去后,不久就生病去世了。当时,孩子太小,我就没跟他一起回去。他自己回老家处理完婆婆后事后,再也没回去过。我其实也看不透老公,他母亲不在了,还有父亲在啊,他从来没想到过再回老家看看父亲,逢年过节也不回去。”
后来,馨儿不再勉强自己去迎合老公。心被伤害,越来越冷,不愿再去努力改变现状。只是她越来越意识到,这个家靠不上老公了。
馨儿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专门做出口贸易生意。她凭借着自己流利的英语口语交流能力,寻到好多海外客户,分布在印度、斯里兰卡等国家。也是馨儿赶上了好时候,国家对外贸企业有项目扶持,赶上了一波红利,挣了很多钱。
4
馨儿的女儿高中就读的学校不是普通的高中,学的课程是和美国高考接轨的,不参加国内大学考试,直接在美国参加SAT考试,学费不菲。
馨儿说:“我弟弟已经在美国定居了,我让女儿在美国读书后也留在美国,我现在就申请绿卡,估计也得等上十年左右,我目前在国内唯一的牵挂就是老父亲,等父亲百年之后,我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在美国过完我的下半生。”
听馨儿云淡风轻的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我心疼的抱紧了馨儿,我说:“既然这样,就没想到离婚吗?”
馨儿说:“我想等女儿高考结束,到了美国读大学以后,再谈离婚的事。”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是三年。馨儿的女儿被美国一家私立大学录取。馨儿和大学老师的离婚也提到议事日程。令馨儿没想到的是,老公拒绝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猜不透大学老师的心里,无爱无性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还有什么维系的必要?何不给各自一个空间,重新开始新生活。
我开始担心馨儿的人身安全。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彼此不说话,但窗户纸未捅开时,相对还是安全的。如今,真担心她的变态老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馨儿的女儿知道父母的事情也支持馨儿离婚。大学老师选择不离婚,馨儿也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保持沉默。在新建小区又买了一处房子,自己搬到那边去住。两个人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相安无事,至今也没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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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多年前,梅婷和冯远征主演的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安嘉和的家暴,至今想起里面的情节,还是很让人害怕。这是我国第一部反映家庭暴力的电视剧,在当时反响很强烈。但像馨儿的这种遭遇,也是家暴,属于冷暴力家暴。
目前,“冷暴力”在我国的法律界定上还存在空白。到现在为止,家庭冷暴力是无证据可言的,只能是诉讼离婚。也不能要求精神赔偿,因为这不是赔偿的范围。家庭冷暴力实际上是一种精神虐待。因为家庭冷暴力离婚的案件越来越多。
可怜馨儿这么多年,就生活在这样一种压抑的生活状态下。好在,她有自己的事业,可以以此为寄托,忙碌的工作可以暂时忘却一些痛苦。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寂寞的夜里又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期待馨儿早日从这段早已无爱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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