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秉兄是我们这一带的中正,善于写古文,在学十几载。我年幼时和他一同念书,但总比不过他。文秉兄家境贫寒,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小弟。文秉兄用功刻苦,专治于学,以致十九岁还未娶亲。我和自己的一位侄子堂正私下交谈时,常为文秉兄担忧。文秉兄的才华和生平寒苦都是乡里人所熟知的,但能得中正这一名号是在他死后。他生前没有得到过官家的认可,又迫于贫穷,只好于田间劳作、和童子们在学念书。我离学后奉家父之命做些小生意,能常接济文秉兄。但不过时日,我又奉命成亲,和文秉兄也不再如往日那般无话不谈。
我最后一次和文秉兄交谈是在上元节之夜。文秉兄、堂正与我在沧浪亭上饮酒作诗,咏古颂今。文秉兄,乃性情中人,忽然大笑,忽而痛哭不止。堂正小我几岁,不大理解文秉兄,我向他解释。文秉兄真乃奇才也!然文秉兄的诗文俱在午夜是烧毁,我无比痛惜,但已是求而不得。
文秉兄的才气未曾被世人认可,因此他隐没于乡间。文秉兄死时二十一岁,是投湖而死。那胡名为厉芷湖。我与堂正从此再未游过那湖。今日是重阳节,登山又到沧浪亭上,想起文秉兄的一生,心痛不已。文秉兄家人无钱安葬文秉兄,更无处安葬,只在那厉芷湖边立了一根木桩。文秉兄死的时候没有留下别的东西,生的时候没有带来什么东西。恐怕没有几年文秉兄就会被世人所遗忘。我伤感文秉兄郁郁不得志上一生,特写下这篇文章来追念往昔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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