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大,越孤单。这句话简直是预言一般存在,是一定会实现的那种预言般的存在。大家都不是故意的,可是时间就是不声不响的带走了一些曾经我们分外珍视的东西。
周日接到在美留学的朋友的微信,说是聊一聊。
首先问我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怎么不邀请他。我客气了一下,还早,怎么可能不邀请呢。其实在他去美国之前,我们小聚的时候,已经告诉过他日子了。
和shmily认识于高中,那时候的他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我和他的友谊大概来自于我们都喜欢写东西,他的文字比我的晦涩难懂,寓意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仍旧很欣赏他。也努力去学着看懂他,文字背后藏着的心情。后来分班,我们开始互传写的东西,我的文上总有他好看的字体批注的他的想法。高三重新分在一个班,那个时候的他已经遇上了他至今都解不开结的女生。
高考后,我自我封闭了一段时间,很多朋友的联系都断了,包括他。再联系上的时候,我们已然不是可以楼上楼下,传递文字的距离。我知道他大学开始写诗,参加各种诗会,我知道他休学去山区支教了一年,我知道他准备出国……我知道他执念还在。
shmily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倔强的存在,他似乎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知道在他决定去做和做成之间,有多少的困难。我知道,他做到了。活的很自我的那种,至少在我看来,我想过的生活他在过着。他对爱情的偏执,我也一直看在眼里。我不喜欢他近乎折磨自己的对待这份感情,恋爱前,我是不太懂。后来,我想感情这种事情,大概魅力就在于,身在其中的人才读得懂其中的滋味。
他的人生,我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什么,他的爸妈,他的家庭,他近乎执恋的细节……我想他想说我总会知道的。
而这次越洋的聊天,他说在美国,他似乎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自己。美国是很家庭化的交际方式,他孤身一人,突然就开始有了家庭的顾虑。他说学成应该会回国,因为父母年纪大了。这是我第一次听他的妥协。他说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否是自己想要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他说他想听听已经妥协了的人的意见;他问我到目前为止有遗憾过什么吗?
我一路长大, 有很多事情想做,但是因为父母反对,没有坚持。普通的毕业,普通的开始工作,普通的恋爱,普通的结婚……回顾27年的生活,我真的没有什么称之为遗憾的事情。
人生的选择,有很多,重要的不是你选择妥协还是坚持,重要的是不管你选择什么,都做到让自己觉得尽力了就好。
聊天的最后,我跟他说,我最近很喜欢毛姆的一句话:我用尽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
他回我:是啊,也可能过了一生,才发现是白费力气。
我想起在加缪的一句话:人生的意义,在于承担人生无意义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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