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灯火阑珊处有酒旌,即有酒,即有人,即有故事,即在江湖。
姜浪是汨教教主姜秋的侄子,今年十六岁。自十岁被送回汨教总部始,习武练功,一直长在长安城下,未曾踏足江湖闯荡。到如今总算得以借给南湖魔教送昆玉帖的机会到有美酒有妙人有佳话的地方游历一遭。
谁知此行,实在是出师不利。
他刚把昆玉帖送到魔教左使米阳手中,才下了魔教摘星楼便被人盯上了。
姜浪瞧得清楚,来者十七人,都着寻常麻布衣,作市井中人打扮,衣上并无能表明身份的门派纹样。他们就分散地若即若离地跟着,不疾趋一步,却又不落下半米。
姜浪不解,自己毛头小子一个,身上又没带多少金银细软,有何利可图呢?若说这些人不是冲自己来的,可他们毕竟尾随一路了。
溯回南湖是乡镇,过乡镇返到官道必经一片竹林,竹林无主,朝庭未在林中设驿。因距魔教摘星楼太近,武林各派也不敢将手伸得太远。据说只有上一任魔教教主秦俨很喜欢这处竹林,她曾在林中建一小亭,时常来亭中听雨。
姜浪想,如果那十七人要动手,大概也就会选在竹林中了。
可此番独自出行,又是初涉江湖,姜浪在嘉兴既无仇无友,既想不出这十七的来路,又无可求援。他只得择到正午入竹林,盼着有人能入竹林避暑,那十七人也收敛些。
好不容易奔回长安,此时姜浪坐在谪仙酒楼上向下看去,长安城中如仍往常一样人潮络绎,他却头一次有了身在江湖的实感,回想自己第一次南下,莫名其妙地让人一路从嘉兴追杀回来,恍然觉得所谓“江湖险恶”真是诚不我欺。
“小浪子回来了,初入江湖可有奇遇?”清朗的声音在酒楼嘈杂中清晰,拉回了姜浪的思绪。只见一位英俊少年缓步走上酒楼,一撩长袍毫不见外地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定,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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