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翻开梅树笔记, 一笔一划地描摹起来。字迹歪歪斜斜,十分拧巴。这是他的字迹吗?尽管笔墨传神,难看就是难看。
易凡在他的时代,可是个小书法家。他失去了自己的时代,但无法失去对美的苛求。没办法,只能把这丑陋的罪恶怪在笔墨头上。
手抄笔笔尖是用南海鬼野高粱穗儿做的,笔秆产自庐山茅竹园,墨汁取于沉湘英海。轻秆重墨,极不衬手。
好在这家伙求生欲太强,一刻不停息,抄啊抄。手抄笔似乎被征服,灵动了起来。墨汁竟然变成了粉色,色度忽明忽暗。又过了几个月,原来的蓝纸被染成了粉纸。
纸背颜色越来越深,犹如血染的幕布。时间无声无息,大半年过去了。易凡面色铁青,却未曾感到疲乏,只是双脚越来越沉重,血液里酸楚在流淌,骨头缝里像是灌满了水银。
血布下页突然镂空了,出现一个三角形,顶角90°,左角30°,右角60°。三角口冒出寒气,气流如洪钟。
光阴似箭,可已强弩之末。此间少年,更似火箭。18个月转眼接近尾声。
“呈雪驾到!”血布开口了。
“呈凉犹在。”那地图应了一声,自动炸裂,随后凝结成一颗冰冷的石头嵌入三角口中,合而为一。
梅树笔记抄写完毕,易凡早已烂熟于心。他念完最后一句“藏莫离”,呈雪呈凉变成了树石卡片。
没错,这就是开启臺格木马的钥匙“笛卡”,与臺格木马一样规格一样大小。
易凡把笛卡推过去,又被斥退回来。他只好换个方向试试。几经转合,笛卡倒贴在臺格木马上,才顺利开启。
易凡眼前出现一个彩池,彩池温度极高,至少有360°。池中腾出乐谱状的烟雾,进而固定扭斜的字体:炉烟彩池。
“小鬼,久违了。”
这坚而不厉的声音,是杉呼。
“仙精灵,是你啊,你不是说没有钥匙任何人都进不来吗?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易凡十分惊讶,又略带几分惊喜。
“第一,我不是人。第二,你别忘了谁给了你开启之法。我乃浆仙精灵,天地之间,有水的地方,皆可作为通道。”
高傲又冷酷的杉呼,让易凡觉得时而可爱,时而又有些不近人情。
“我知道你不是人了。”他调侃道,怕杉呼生气,又补充说“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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