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许久未见这么大的雪了。
西安已许久未见这么大的雪了。
天漉漉,昼霪霪,立足中庭,我静看,一场柔情的雪,悄然在长安秋意将别之处发生了。她走近了,在万籁俱静中近了。起初只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宁静的,她驻足远方,不使人看出她的思量,只把雪扑朔地洒下,洒在我记忆的边邑。
18年的城头,天寒,青灰色的砖瓦透出阵阵凉意。一行人自清晨开始徒步,至今已至日中。在那个春意盎然的年纪,所有人都故作坚强,所有人都不愿认输。城墙上孔眼处,杆杆旗旌高悬着,巍巍地耸立,望穿城内灯火阑珊;我只把双眼紧闭,细听,雪把身微欠,伏在这古老的城的肩头,念我我卿卿。恰在我们力竭之际,她,不合时宜地,来了。刚刚入冬,雪花如米大,城市迷惘的雾中,你若不细看,这稚嫩的雪,常被人一笑而过。但恰是在那最为脆弱的时刻,一点点,一声声雪将发丝轻啮,你不愿反抗,只是贪恋她爱抚心房。整颗心都僵了。
又或是在我仍年幼时。记忆里,故乡的雪下了很久很久。巷口东向望,消散在咪蒙山雾中的小丘,没有人说得上它的名字。既约你我共老,何必为雪白头?纷杂着,那场雪下得极大,略显焦黄的窗户,翻起些皮的墙面,白雪依偎着,昔日窗外的青砖红瓦,尽匿迹在苍茫一片的北国风光中。雪地里一个臃肿的雪人,那可是雪制的?又或是我对童年深深的眷恋。后来我走了,先雪人一步走了,走向远方,在远方流浪。
至于今日的雪,那是第一场与你有关的雪,梨花开谢又一年,我心永恒。
哪哪儿都是雪,哪哪都是你......
立雪中注目,颇多感伤。已过去,以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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