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临时决定,今天取消爬山,全家去潭柘寺一趟。老公说,票很好买,估计去那里的人不多。我也挺开心,被封在京城里的假期,难得有人少的地方呀!
今无一路通畅,极少拥堵。可是临到潭柘寺三公里处,车子在上山通道上排起了长龙,极其缓慢。想到开上山的拥堵、找车位的痛苦、下山的拥堵,我就痛苦不堪。开车上去,要30~40分钟,于是建议最后三公里弃车步行。这样运动、观光、避拥堵、少找停车位麻烦,一举而四得。对于坚持五六公里跑的人,三公里一点也不多,全家高高兴兴地找了个停车位,说说笑笑上山了。
一路上,开车比我们走路的确快不了多少。越靠近景点越拥堵,我们甚至比车还快。路边到处开着金灿灿的野菊花,明亮而热烈;还有葫芦、南瓜莲子,挂着瓜果,难得的乡村风光。
女儿被路上卖香烛摊位迷住了,老催我去买点儿。我告诉她,不必买。一来寺院会提供,二来现在很多地方不允许燃香烛了。女儿不信,继续催我买,我没搭理她。结果,她竟闷闷不乐地一个人走着,也生气了。爸爸因帮我说了两句,被女儿一齐恼上了。这种恼火,直到走进潭柘寺的主殿,女儿拿上了寺庙提供的香才消掉。
潭柘寺的香火的确很旺,烧香朝拜的人非常多,老人、中年人、小孩,都会点上看,虔诚的拜上几拜。在香烛的特殊香味中,在缭绕的烟雾中,在古老而庄严的宝殿边,在苍桑挺拔的古树,你真的会被感染,情不自禁地想跪下,认真地在宝相尊严的佛前伏祈祷。可惜,当年可进正殿跪拜的蒲团,而今全部撤掉。人被护栏挡住,连殿门都进不去了。我举着香,鞠了几躬,然后认真观察了起来。
我站在“福海珠轮”的大雄宝殿最底部,头上,是一棵曲屈苍老的油松,距今三百多年。仰视着大雄宝殿,我准确地判断出其在寺中的地位-重檐庑殿顶,古建筑中极别最高的形式。琉璃瓦的金,雕梁画栋的红蓝绿,均已褪色、斑驳。于我,这样斑驳的屋檐才是合适的,因为这才配得上殿的古老与悠久。瓦缝中长出的旺盛的草,也已枯黄了许多。它们在殿顶,俯视着穿梭如织的拜佛者——我不愿用“信徒”二字,现已极少了。秋日高远的天空下,灿烂的阳光,照着摇曳的黄草,高大的菩提树,烟雾笼罩的寺院,倒也格外肃穆
上次来,最震撼我的,是那两棵巨大的银杏树。今天再看,依旧震撼。一千三百多年的银杏,依旧那么挺拔,那么青翠,难怪叫“银杏树”为植物中的活化石。我站在树下,极荫凉,看着开裂的树干,幻想着,如果这棵树会说话,它会说什么呢?在山间矗立,离都城相对较遥远,它应该较少经历战争的离乱。它看得最多的是什么呢?是帝王将相的礼敬,还是黎民百姓的膜拜?它会说,时代虽在变迁,拜佛之人衣着在变化,但所求之事,所祈之福,一千多年都未变吗?古树无言,继续平和安静俯视芸芸众生。我想,它才应该是真正的活佛。
依山而上,古老的寺庙,古老的树,随处可见。我信了“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的说法。没有久远的历史,就不会有那么多古老的树。比较担忧的是,好几棵古树,都濒临死亡了。一旦它们老去,我们还可以留住并生成新的古树吗?
在山顶瞭望,重重叠叠、高高低低的金色梳璃屋顶,掩映在松柏、翠称、菩提树下。寺顶,青烟缭绕;道边,一棵棵挂满柿子的柿树;通道,一群群说笑、拍照的游人。一切都很美好。
我们吃了点东西,三公里返程步行,逃过了挤公交的排长队,逃过了开车的拥堵,圆满结束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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