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带着小儿子走了好远的路来到这里。站在这座黑色的花岗岩建造的墙—-越战纪念碑前面。冬日的阳光把光秃秃的树,父子俩的影子清晰的投影在纪念碑上。
“爸爸,这就是爷爷的墙吗?”
“爷爷的名字在哪里?”
“我们需要找一找”
爸爸默默的找着,名字实在太多了。
小儿子看着旁边:
有一个坐轮椅的人,他穿着军装,带着一些奖章,裤管压在大腿下面。
有一对年纪和奶奶一样的老人相拥而泣。
墙下面摆着花和其它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小旗子,旧的玩具熊,还有石头压着的信。
“爸爸,找到了吗?”
“找到1967年了,爷爷就在那一年去世的”
小儿子学者父亲的样子,摸过一个个名字。这些名字就像一排排的士兵,整整齐齐。
父亲一直找一直找,手指停住了
“在这里”
“是爷爷吗?”
“是你爷爷,也是我爸爸,他死的时候差不多就我现在的年纪”
父亲在名字上擦了又擦,好像想把它擦掉,又或许他想记住这个名字摸起来的感觉。
父亲抱起小儿子也让他摸摸爷爷的名字。
父亲拿出纸拓在名字上,用铅笔轻轻涂,浮出了一些白色的字。
“爸爸,你也印到了别人的名字”
“爷爷不会介意的”
“也许他们也是爷爷的朋友”
一个老师带着一群学生走过来,一个女孩问“老师,这就是为死去的军人建造的墙吗?”
老师说:“墙上的名子代表那些军人,可是这面墙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她们唧唧喳喳的,问了很多问题然后离开。
这里恢复了安静
“爸爸,爷爷不会知道我的”
“我想,他知道”
“这里让人觉得很难过”
“我知道。不过,这是很光荣的地方,我觉得你爷爷的名字能刻在墙上,真的很了不起”
“我也觉得。但是我更愿意他在这里,可以带我去河边,告诉我扣好外套扣子”
“我更愿意他在我身边”
这个故事讲述了家庭的历史,父亲告诉儿子自己父亲的故事,家庭的链条被接续起来,成为完整。
斯皮尔伯格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讲,有很多故事可讲。如果可以的话,和你的父母、祖父母聊聊天,听听他们的故事,你绝对不会不会无聊。淹没和吞噬我们社交媒体只关乎当下,透过这些,去看发生的事情。因为知道了他们是谁,就理解了我们是谁,他们的祖父母是谁。
我回顾历史是因为过去充满了那些从来没有被讲述出来的伟大故事。英雄和坏人不是文学塑造出来的,而是一切历史的最中心。
你们研究过去,才能建设一个更好的未来。
关于对过去或者历史的研究,《未来简史》作者尤瓦尔·赫拉利说:历史学家研究过去不是为了重复过去,而是为了从中获得解放。
他说:我们每个人都出生在某个特定的历史现实中,受特定的规范和价值观之约,也由独特的经济和政治制度来管理。我们都会觉得自己所处的现实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纯属自然、不可避免、无法改变。但我们忘了世界是由一连串的意外事件所创造的,历史不仅塑造了我们的科技、政治和社会,也塑造了我们的思想、恐惧和梦想。“过去”从祖先的坟墓里伸出冰冷的手,掐住我们的脖子,让我们只能看向某个未来的方向。我们从出生那一刻就能感受到这股力量,于是以为这就是自然,是我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就很少试着挣脱并想像自己的未来还有其人可能性。所以研究历史,就是为了挣脱过去的桎梏,让我们能看向不同的方向,并开始注意道前人无法想象或过去不希望我们想象到的可能性。
这也回答了某天讨论的关于我的一切都只来自于母亲的宿命论。而不去讨论自己究竟可以做什么。
他说:人们之所以不愿意改变,是因为害怕未知。但历史唯一不变的事实,就是一切都会改变。
重要的是你会怎么想。
有人会说改变很难。王小波说:我所以写作,是希望能提醒走到这个路口的人,你还有另外的选择可以选择。
重要的是你想怎么做。
斯皮尔伯格说:你要学会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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