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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逝者兮,追今

忆逝者兮,追今

作者: 柚芜 | 来源:发表于2020-04-26 15:35 被阅读0次

    对于逝去的人,我不敢回忆从他们的离去到目前的生活。总觉得生者去追忆逝者,像是一种不尊重。不管他们生前是好人或者坏人,在你的记忆中是对你好还是不好,不管是怎样的一个人,我都不能去主观评价。

    但是最近总有年纪大的老人在悄悄的坠落、腐化入大地,所以我又想起你了,我偶尔又想起那个逝去的人的名字,和他的脸庞。我是最没有理由去追忆您的,因为我本可以见到您最终一面的,可是因为当时我是个“废人”,不能独立行动,我终究还是错过。

    那是2016年的12月10日,时间是深夜11点多,天气有点冷,大寒。刚躺下还没有10分钟,父亲就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崽啊,你大爷不行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吧。”我父亲挂掉电话的瞬间,心里十分着急归家,来不及穿衣服,来不及交代家里事,也顾不上深夜赶到会是几点。他当时人在异地,距离家乡的路程有38km,他就匆忙连夜驱驶摩托车赶回家中。

    当时,我因为一场意外住院、出院在家休养,和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所以我是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内心是震惊和不敢相信,为什么呢?平日里见到大爷还是能吃能睡的,怎么突然就逝去了呢?

    那夜我辗转反侧,我表面故作坚强,却偷偷躲在被窝里流泪,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从前,我是个“怪孩子”,比较傲娇。我经常放学后,冷漠地经过大爷家,我没有经常去大爷家串门,我也几乎不和他打招呼。因为我知道他还存在这个世上,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无视他的存在,我以为时间还很长呐!但是那晚我真的无法接受——他突然的离世,我偷偷问过上苍为什么要带走他!为什么?我以为我还可以有时间来陪伴左右的!

    第二天,我们乘坐大巴回到了家乡。迎风而来听到的是大喇叭播放的吊唁声,走进家门看见父亲的双眼已经泛红红肿,彻夜未睡的他,很狼狈,浓厚的黑眼圈、一夜猛长的胡渣。我走进大爷家,入门的是白色的横幅,正厅的神位摆着大大的“奠”字,他已经安详的躺在棺材里面。周围人脸上的表情是悲伤的,气氛十分凝重。听见奶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周围人劝她保重身体,好好活下去。

    轮到我们家祭奠时,我没有哭泣,没有在外人面前掉一滴眼泪。或许在外人看来,我很冷血无情吧,怎么如此心狠?连最亲的人逝去都不哭呢!我故作坚强,夜里默默哭泣。几天后便是送入墓地,天空是乌云阴暗的。我跟随在长长的人群身后,听着悲痛欲绝的哭声,伴着弹奏的哀乐,轰鸣的礼炮,一路飘散的纸钱,走了长长的很远的路,爬了几个高高的山坡,最终到达了提前挖好的墓地。亲眼看着那口棺入墓,等待仪式结束,众人散场。许多远方邻亲,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自生活。

    我遗憾没有见到临行的一面,我本可以见到的,但是我没有。现在我只记得我记忆中的他的模样,他的神情。至今我不敢再去回想起他,我没有资格,我是个懦者。

    逝者已逝,而仍然存在这个世界的我们,继续往前行。人生旅途的最后就是我和你相遇在这个世界,我看着你先走,或者你看着我先走。最后,供后来人回忆或者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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