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季氏旅于泰山。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
季氏又抛头露面搞事情,这是要全民皆知的节奏。在“八佾第三”开篇就是“季氏八佾舞于庭”,接而“‘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这次居然旅于泰山。
“旅”不是旅行,而是祭告,泰山是什么地方呢?在山东境内,就在当时鲁国的区域,历代都把泰山作为祭祀神祗的圣区,只有帝王代表去封禅祭祀,也就是当时只有鲁国国君才有祭泰山的资格,是天子之礼,而季氏是大夫,这分明是僭越。要么就是无所忌惮,自己想祭祀就祭祀,为自己祈福;要么,就是想过下君王的瘾。
孔子对冉有说,“你不能阻止他吗?”冉有说“不能”。冉有,冉求,字子有,是孔子第二期的学生,七十二贤之一,任季氏宰臣。
“呜呼”是感叹辞。意思是“天哪!难道泰山的神祗还不如林放吗?”
前篇林放问礼之本,孔子就把礼的根本说了个彻底,再者,“非其鬼而祭之,谄(chǎn)也”,不是你的神不要拜。孔子也许看到季氏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上,简直不想说,只有向问泰山。如果泰山有神灵,也不会不知道祭拜者何人,说明拜了也没用。
另外,从孔子责问冉有、责问泰山,而不责问季氏,从深层次观之,从季氏旅于泰山,相当于把礼的蒙羞扯掉后,无礼之极,当一个人将遮羞的布扯下来,就像镜子一样,你把别人当君子,别人会以君子相待,你把别人当小人,别人定当小人相向。所谓有样学样,难怪后面会有阳虎之乱,季氏僭越国君,他的家臣当然也会僭越他。正所谓“当你在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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