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中型卡车在老年活动中心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问正在聊天的老人们,“大爷,您们村有碾盘和碌碡没了?我们是收古物的。”“有了,怎收了?”五块钱一个。”那人痛快的给出了价钱。“这么贱?”老人又还了一句。“有个景区要了,俺们出个价,意思不是偷的,那个东西现在没用了。”
还真是的。那两件东西现在只是个占地方,五块也是五块,谁让它过时了呢?
还是我是小孩子的时候。村里人吃面是用碾轱辘在碾盘上轧面的。那是我最害怕干的活,转的我头晕晕的。也是我刚刚够得着碾棍,母亲一头我一头,母亲还不时的用箩子箩轧好的面,一直到都轧完为止。
我也忘了我在多大的时候不用轧面了,村子里有了电磨子了,每天都可忙了,三乡五里的人也来磨了,那时候管磨面机的还挺牛的。现在却不忙了,家家户户两个人吃不了多少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不种那些需要磨的作物了。人们是啥贵种啥,啥好伺弄种啥。
再说碌碡,那更是个闲物,只在秋收后用几天。虽说闲物,可家家户户都有了,用的时候都用了,没有的就自己倒一颗,省的和人家说好话。
父亲教我碾场的时候说,生产队的时候,铺的场大,都用三个牲口碾,你哪个也得看到,一场黍子碾下来,就看出你是不是好劳力了。再往后一点,碾黍子就用小四轮了。有脑筋灵活的秋天专门给人碾黍子,比种黍子还挣钱了。
现在的人种地就种好打理的,种黍子费工,再一个价钱也不贵,因此就没有人种了,碌碡也就没有用了。
世上的东西都有兴盛和衰落的时候,新的总是代替旧的,在这新旧交替的过程中,社会在向前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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