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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倩,95年的狮子座,现牛津大学物理系大二,爱玩笑的说,主修设计摄影,辅修厨艺,偶尔翻翻物理书。执念追求经历精彩的人生。想和全世界有趣的人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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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筱倩(有删减)
在我高中毕业之后,我便开始撒泼了般放肆地去体验、闯荡世界。旅行义工、徒步探险,大概是看到了什么新奇,便是要去尝试的性子。
大学,我在英国一所压力极大强度极高的学校上学,在大二过了一半的时候,我不顾学校的极力反对和身边人的议论纷纷,坚定地下了决心休学一年,开始我的间隔年。我需要新鲜的事物和人,源源不断地滚滚注入我的生活。我想要去追逐在我心中长久以来、生根发芽且愈发茁壮成长的梦。
如果你认识我,那你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多爱热闹不喜独处的人。然而在我最向往热闹和朋友成群的年纪,我打破了自己以往局限的陈规,抛掉了所有的小心思和顾虑,不顾一切,背起行囊,说了声再见,就一个人上了路。可能我也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会一个人旅行,还一走就走这么久。
上路了,才发现,一个人旅行,竟也可以像这般精彩、尽兴。
从来没有如此留意过身边每一个形色匆匆的身影,细致地探索一个城市的角角落落,深切地感受一个陌生国家的文化魅力,感激这个世界的善良宽容。
独处、内心平静的时候,生活的一切细节似乎都被放大了,身体的感官也变得无比敏感。我可以把镜头定格在生活的任何一个角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每天似乎都可以有足以让我热泪盈眶的事情。生命的坚强、信仰的力量、人和人之间的链接、自然的辉煌。
我对西班牙这个国家一无所知,也没有想过继巴塞罗那之后下一个城市去哪。旅途中可能随时有未知的惊喜。在巴塞罗那,和几个local、青旅的小伙伴交流中,我得知在下周在西班牙瓦伦西亚将迎来当地三大节日之一的法雅节,便是说走就走。
出门时一个人旅行,并不代表会一直一个人在路上
原来,生活,还有这样的可能。
在巴塞罗那来瓦伦西亚的路上,我结识了两个西班牙姑娘,从打印火车票、上火车、搬行李、换乘、下火车,两个姑娘全程帮我安顿好一切,并在出站后交换联系方式,约好之后她们带我玩转法雅节。我旅途一路上受到的帮助很多,很幸运地遇到了很多像这两个西班牙姑娘一样美好的人,也让我相信的确大多数人都是友好的。
街上强烈的节日氛围,涌动的人群、街边商贩、音乐、爆竹、气球、法雅、人体艺术。在走去青旅原本短短的15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人流阻拦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挤过狂欢人流到达青旅,我在六人房里休息片刻,看着其他五张床上的衣物打量着它们的主人大概是怎么样的。西班牙的青旅大多都是混宿,原以为会不习惯,但实际上一房间有姑娘有汉子经常玩得欢声笑语。
这时候开门探头进来一个亚裔,他打量我下,问:“你是这个房间的吗?”。我回答是的。“哈”,他一笑,说“这房间就你一个女生。”然后又关上了门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楞楞地。
房间没人我便去了common room(公共活动休息室),遇到几个来自天南地北的朋友,聊着聊着开始研究各地吃薯片喝啤酒的方式(对的,我们的聊天话题经常很奇怪),约莫晚九点我回到房间。房间里有一个白人小哥,就像我在大学认识新朋友用的“你叫什么呀?学什么?哪个学院的?”这样惯例般的问候,在青旅的“打招呼”也是有万用的开场白的,比如“你来自哪个国家?来旅行的?之前还去了哪呀?”这一系列问题。
小哥叫Anthony,澳大利亚墨尔本人,他和我介绍房间里还有一个意大利美国混血、一个ABC(美国出生的中国人)、一个美国人、一个韩国人(也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个亚洲人)。两个人似乎相见恨晚,叽里呱啦比手画脚说个不停。他突然停下来,问我,“你是个爱冒风险的人吗?”然后他打开了窗,指了指窗外大抵长约25cm左右的延伸石板,问,敢坐那吗?
天!作为一个看见高楼就想爬到顶端、看见悬崖就想坐在边边上悬着双脚晃荡、看见海就想跳的爱折腾的姑娘,看到这样的绝佳位置我二话不说、跳上桌子、爬出窗外便安稳地坐下,回头一脸兴奋看他,“快爬出来!”
留下Anthony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实在无法相信你比我还积极地就翻出去了,太让我惊讶了。”
房间在四楼,抬头是一片夜空繁星,低头楼下是一个小广场,音乐声极大,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我词穷描述不出来当时内心的畅快和想大声喊叫的心情。Anthony拿起桌上自己用塑料瓶装的红酒,抬头一饮,问我,你想要点酒吗?
“当然!”这种氛围下,小喝助兴。
他翻进屋内,从包里拿出一个一升的牛奶纸盒,大多数背包客经济并不充裕,他们也总有一万种省钱的方法,酒还是必备的。他倒腾会,并没有在屋内找到杯子。我的直爽性子又来了,“诶直接给我吧!我拿纸盒整瓶喝!”
留下Anthony又是一脸愕然,“你真是我见过最impressive的中国姑娘了。”
完美的时间、完美的地点、完美的氛围,加上完美的同伴。25岁的他和我讲述他前两年在墨尔本一所高中当老师的生活,他大概是bad education里面的那种老师,不从书本教书。他告诉我他曾经带一群高中学生去红灯区,问他们,“你们看到了什么?”学生咋咋唬唬答什么的都有,他说,是不平等,inequality,男女之间的不平等。红灯区几乎所有的宣传都是女性,为什么?
我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ABC回来,看到我们坐在窗外也是一脸惊讶。
“加入吗?”
“不不不不了。”
“今天晚上是Bon Fire Night啊。一起去吗?”
“当然!”
有了Anthony的介绍我很快熟识了青旅里其他的小伙伴。Emma是一个加州姑娘,瘦小,非常的talktive且语速极快,她大概是我一个月旅行下来印象最深刻的姑娘,小小的身躯里有巨大的力量和无比的坚强。Cathy是个日本英国混血女孩,她完全符合我对英国人的印象,比如喝酒的习惯。Nicola也来自英国,小八卦是,在几天内她和Anthony谈一了场仲夏夜之梦一样的恋爱。还有四个比利时的女孩以及我那四位除了韩国人以外的可爱的室友们。
名字不好记,ABC常用各个国家或者地区的名字直接称呼我们,比如“Hi, China!”,“Hello,Australia!”这也大概是我们称自己为United Nations小团队的由来。来自不同国家的我们,都是20几岁热血的年纪,在这个欢快的节日里很快闹成一团。
晚上11点后,提上啤酒,小UN便声势浩大地出发了。一路上互相牵着手,嚷着“别丢了别丢了”地穿梭在人流里,笑笑、闹闹,在广场上驻扎了自己的小阵营。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便是各种喝酒游戏了吧。比利时的姑娘们教我们一个类似于儿歌的段子,美国人民拿出各种考验反应力的喝酒游戏,英国姑娘们再一次符合我心中对英国人的评价——“一喝酒就high”。
凌晨一点,整个广场开始安静,随着一声烟花爆裂声,全场沸腾。和一群刚认识的不同背景的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挤在人山人海的广场上,看着头顶漫天烟花,点亮夜空。
在一路上我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虽没有人陪我走完这一路以来的所有历程,但每段回忆都有不同的人和我一起分享,我已非常知足。就像这个时刻,我回过头看着仰头看烟花的他们,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烟花结束好像把所有人一秒拉回了现实,然后集体处于一种啤酒喝多了需要解决一下的尴尬处境。男生们极为仗义,一本正经地霸占了一条两幢楼之间的小巷子,分为两队背对着在巷子的两端堵住了路,招呼女生们进巷子里解决。请让我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好吗。
大概一起经历过尿急痛苦的兄弟感情更深厚吧。在一个小酒吧里找到厕所之后,各个出来都是患难战友的感觉,更是勾肩搭背。
在Bon Fire之后四处Live音乐声便开始响起。传说中全世界最疯狂最大的一场午夜派对就开始了。整个城市开始狂欢,随处可见微醺舞动的人。我也是第一次体验了那种“Hold me”,然后从台上一跃而下被人浪接着的感觉。每个人似乎都将全身的热情宣泄而出,对着偶尔出现的镜头更是疯狂抢镜。这的确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party,嗯,和陌生人的一场狂欢。来,让敬你一杯。
第二天睡到中午起,在和几位可爱的室友们聊聊天中赶走起床气。说起法雅节,法雅是由木头、泡沫、纸做的大型建筑,高的十几层楼,矮的也有一两层。它们的造型大多夸张独特、栩栩如生。法雅建筑师们会花一年时间设计制作法雅,这几天内在街头展出,给数以万计的游客欣赏,但这个节日的重头戏,是在今晚,他们将烧毁所有的法雅,只留下一个最华丽精致的放入博物馆。听起来是不是很疯狂?根据法雅的大小不同,烧毁的时间也不同,从最小的开始,10点,到最大的1点烧毁。场面越来越壮丽。
下午,暴走瓦伦西亚,这样的精美艺术品,在烧毁前,也要多看看呀。到晚上十点左右,UN小分队便带上瓶瓶罐罐出门,端着酒杯一路上和陌生人“cheers”。我们想找一个最大的法雅,看其烧毁过程。烧法雅的过程或许不是“壮观、震惊’二词可以形容的。法雅全身都会被绑上引线和烟花,在整点之际,烟花仪式几乎将整个天空照得透亮。法雅小姐点燃引线,随着爆裂声,巨大的法雅全身花火、然后开始燃烧。十几层楼的巨大建筑物在眼前熊熊燃烧,坠毁。人群中随着火势愈增也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和欢呼声。
第二天醒来,周日早晨,没有习惯了的爆竹烟花声,这个城市显得一片死寂,房间里也只剩下了我和Anthony。
中午,我约了Sarah,一个来自纽约的美食家、艺术策展人,去她的studio跟着学做海鲜饭,西班牙海鲜饭为欧洲三大美食之一,瓦伦西亚作为海鲜饭的原产地,怎么能不来试试呢?Sarah的studio离我住的青旅步行不到两分钟的距离,这也是我在旅途中偏爱小城市的原因。喜欢能用双脚暴走完的城市,可以仔细观察它每一个角落里的光彩,留下更深的感情。
Studio更像是一个小艺术展、厨房和餐厅的结合体,简洁精巧的设计也是让我爱极了,墙上挂了很多当地艺术家、音乐家的照片,那些照片本身又是极好的摄影作品。房间很多落地窗,阳光洒进来,使得蓝白主色调的房间更显柔和明亮。木质长桌可以围坐十人有余,每天在这里吃饭、欢闹一定很温馨。
西班牙人民真的是爱极了面包和啤酒。英国人,每次见面会热情地问,咖啡还是茶?但西班牙人开口是,来瓶啤酒吗?Sarah递给我一瓶啤酒,也给自己拿了一瓶cider,她说这只有5%的浓度,可以完全满足她在白天想要酒精的欲望,又不至于太醉无法工作。
Chef说,在瓦伦西亚,周末时光经常一家人聚在一起,就像国内的烧烤野餐一样,一个大锅,放入所有食材,几个小时边做边吃,一顿午饭可能消耗掉一个下午的时光。
我也是极为荣幸,能和这样可爱的一个家庭,在一个周日的午后,享受慵懒的海鲜饭时光。
晚九点,早早回到青旅,经历几天疯狂节日的我也只想好好休息,明早追随节日的脚步赶往下一个城市。
我在房间里认识了个新搬进来的美国小哥,他不是第一天来,只是因为房间调换,他和我说,他昨天晚上喝得太醉结果睡在了大厅,我忍不住嘲笑调侃。
介于前几天熬夜太严重,洗完澡我拿出一片纸质面膜开始敷,小哥看见一脸惊奇,“你拿张纸铺脸上干嘛?!”我忍不住笑,给他解释,这对皮肤很好。小哥表示也很想尝试,我拿给他一片,他摸着面膜纸粘糊糊的质感一边忍不住说“gross”,一边笨手笨脚地往脸上贴。作为一个在雪地里长大的孩子,小哥忍不住给我炫他滑雪的视频,之前圣诞去法国雪山滑雪的我,因为其下滑速度被吓得胆战心惊,看得也是向往不已。
大概就在面膜敷了一小会我们看视频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隐隐约约的“save me save me”的声音,按下暂停键,我和小哥对视,皱着眉头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小哥马上扯掉面膜,扔下电脑破门而出,我也紧接其后。
看到的时候,先是长长的惊愕,再是深深的害怕。
是前台的一个黑人姑娘staff,倒在走道的拐角处,头部处是一滩血泊,身边已经有个姑娘在帮她头部止血。这个位置,她是在这个拐角走路时,因为地上有一小滩水滑倒摔的,不幸头部狠磕到了地面。我的害怕来自于,刚刚去洗澡时,经过这个拐角时,我也差点被这个积水滑倒,所幸的是我扶住墙壁。站稳了的我,看着脚下的小水潭还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天,要是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清理掉这个积水就没有这样的意外了吧。要是当时我没扶稳,自己也会摔得很惨吧。
“叫救护车了吗?”这是我第一个想到的。“叫了,”边上的姑娘一回头,“诶是你啊!你今天跑哪儿去了怎么没见到你?”是Emma,她看见我然后马上一脸笑意地冲我打招呼,双手不离原来的位置,继续帮黑人姐姐止血。刚刚的注意全在伤员身上了,我并没有认出她,一脸心急地回答道,“今天挺好的。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活了二十年一直顺风顺水的我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突发状况,相比Emma的从容镇定显得太手足无措。
“要不你去拿个毯子过来,她可能会觉得有点冷。”“好好好!”我跑回房间,从床上扯下毯子马上送去。Emma是直接拿了洗手间的卷纸来止血的,化妆棉什么的会不会更好用些?失血这么多会不会渴啊?我当时脑子里满是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乘着房间就在旁边的地利条件,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和随身带的急救包也都拿了过来。
“来了来了来了,这是她的钱包,这个。”一个瘦高瘦高的英国小哥拿一个黑色的钱包过来,“过会救护车来了带着证件去。”Emma拿过证件,将其放在黑人姐姐外衣拉链的口袋里。
血已经止住,情况稳定些了,小哥去拿了一些垫子将黑人姐姐的脚抬高。青旅的名字叫Feetup,他开玩笑说今天feetup这个名字又多了一层含义。Emma是个特别有活力有感染力的姑娘,她一直笑着和黑人姐姐说着话,聊这聊那,黑人姐姐的意识也好像越来越清醒,开始跟我们愉悦地回应聊着天。我也像Emma一样盘腿坐下来,小哥也坐下来,之后另一个staff和青旅的老板也赶过来。大家围在黑人姐姐身边和她聊天。
“我刚刚想去给Carolin(前台的另外一个staff)从房间拿巧克力,因为她说太无聊了……然后我就摔倒在这了……诶Carolin你的巧克力还要不要呀?”黑人姐姐说。我大概一瞥,的确地上还找到几块散落的巧克力,我把巧克力捡起来塞在黑人姐姐手里。
“快,Carolin给你。”
“这是她用生命换来的巧克力,你好好品味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我们称这个为“the best show on 4th floor”(4楼最棒的演出),还戏称要走过的人收门票钱。这大概是我这段时间来觉得氛围最好最温暖最真诚的一次聊天。明明大多数人素不相识,但是毫无冷漠,大家就像老友一样聚在一起给黑人姐姐加油聊天或者调侃玩笑。好像任何一个小笑点一句小玩笑都能极好地增温这个本身就无比温馨的气氛。
救护车来得很慢。
“你叫什么名字?”黑人姐姐问。
“Emma。”
“我会记得你的,非常感谢。你呢?”
“Giselle。”(我的英文名)
“哦,我记得你,你是背着那个超可爱的包的女孩。”
“哈哈,对。”我的包是日本买的,粉丝的毛绒小双肩包,深得我欢心。在欧洲这个“欧美大气风格”的地方,这个鲜亮的小包经常成为我的小标志。
黑人姐姐努力地记住我们的名字。
“诶,你知道吗?你一直在摄像头下,你之后可以全程调出来看自己的the best show哈哈开心不?”有一位黑哥哥走过来,大概是这个青旅的安保人员,和staff们也是熟悉的很。
“oh no”,黑人姐姐紧闭着眼,不想完全暴露在摄像头下。
“哈哈。”我忍不住笑,我笑声的魔性一直是远名在外的,且笑点极低,笑声持续强,很容易帮助他人塑造“我很有幽默感”的信心。
“诶,要不我们来拍张自拍吧,for this special moment。”大家一面吐槽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自拍,一面都凑了凑身子挤在黑人姐姐脑袋旁,框进黑哥哥手机屏幕里,一张,两张。
“来来来,你们让让,我要趴下来和她拍张亲密自拍。”黑哥哥继续调侃,趴到黑人姐姐脑袋旁,拍了张大头照。黑人姐姐一脸哭笑不得。
我不记得当时我们具体聊了什么,但是的确是我在这个旅行中莫名感觉最温暖的时刻,Emma就像一个小英雄一样全程贴心得照顾着黑人姐姐,把控着我们一群人的聊天气氛也使之欢声笑语。我对她简直充满了崇拜。她回答我说,只是她碰巧之前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一点经验。那么下一次,要是意外发生,我能不能也做到像她一样从容不迫又能细致地保证伤员的意识清醒呢?
“幸好发生在今天,要是昨天的话,估计大家只会觉得你喝多了倒在了地上。”英国小哥时不时得冒出一两句。
“对,也是不幸中的一点小幸运。”我接话。
“其实,更幸运的是,有你们。”
大抵过了一个多小时,救护车才赶过来。专业人员将黑人姐姐抬走送上救护车。Emma好好地松了口气,说,她要赶午夜的bus去下一站了,先去收拾行李啦。
我没有很好的和Emma说再见,像她这样的小太阳,我太希望还有下一次见面机会,就算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The show on 4th floor is over. 大家散去,一两人跟着去了医院。我留下来收了收地上的东西,放回房间后,再走出来,看到那处小水潭的地方已经放上了“小心地滑”的标志。因为是有点小漏水,擦干也不能避免。
我不知道黑人姐姐完全恢复后会怎么看待这场经历,若是我,开端不幸,但是过程对我而言一定充满了感激和温暖。若是看到那两张自拍,应该也会忍不住偷笑两下。
生命有很多转折,但是平安健康就好。
生活如酒,引吭高歌。
我正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和所有我尚未踏足的地方,和所有我尚未见面的人。
我,还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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