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俄国诗人帕斯捷尔纳克的诗歌《相逢》。最早读这首诗是在诗人的小说《日瓦戈医生》中,那时刚上高中,《世界文学》期刊正在连载《日瓦戈医生》,读得很认真也很艰难,仿佛一边读一边在抗拒着什么。读书打开的世界绝不是单调乏味的,而是不一而足的,当透过那些曾被视为禁忌的文字去洞鉴世态人心时,总有一种被背叛和被欺骗的感觉。
昨天几乎下了一整天的冬雨,使原来并不低温的天气变得阴冷潮湿 ,三十多年前,用卡式收录机听盒带时,非常喜欢齐秦的歌,《狼》《外面的世界》《大约在冬季》,还有那首《冬雨》。小时候对冬日的记忆,就像歌词写的那样“为什么大地变得如此苍白,为什么天空变得如此忧郁,难道是冬雨即将来临……”只不过小时候还没有齐秦的这首歌,也没有歌词中渲染的那么一种情境 。
昨天很累,而且这些天一直都觉得很乏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年龄有多大,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还年轻,老态龙钟描述的是形态,老气横秋表现的是心态,倚老卖老刻画的是神态。每个人都累,都在为生活而努力,绝大多数的人都在坚持,无论是比我年纪小的还是比我年纪大的,都在积极而坦然地面对着所面临的一切。有时我觉得自己很辛苦,然而事实上生活中的每个人都不容易,成年人的世界里,辛苦是最不值得炫耀的,可偏偏凡庸如我者还沉浸其中而不自知。
早晨上班时没有下雨,或者说是飘着雨雾。下午上课时讲到“烟花”“烟柳”“烟草”“烟波”,也讲到了“烟雨”,突然想到早晨上班时迷朦的雨雾或许亦可称为“烟雨”吧。“花”“柳”“草”“波”“雨”本来再普通不过,前面用一“烟”字修饰,便平生出几分浪漫和凄美来 。
雨雪天气正宜读书,特别是心绪难静时,读书或许会让烦躁的心沉静下来。上午请小假回家,瑾宝瑜宝已经吃完间食睡觉了,躺在两个小外孙身边读书,偶尔会听到他们轻微的鼻息,脑间一片空明,胸腹间一片澄澈。
读《南渡北归》,总会油然而生出一种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的渴慕来。四十多年前,我上小学和中学时,教过我的老师中有一些是旧式教育培养出来的老先生,那时年纪小,正是无知者无畏且把无知当个性的时候,并没有真切地感受到这些老先生言传身教的可贵之处,待得年龄渐长,自己也开始教书,而且教书的时间渐久后,才会慢慢忆及当年人事,慢慢感知出当年那些可敬长者言传身教的可贵之处了。
中午开始降温,烟雨变成了细碎的雪花,地面泛白了,也凝冻得冰滑了。想起《日瓦戈医生》中日瓦戈与恋人拉拉在大雪纷飞的冬日相逢的桥段:
两人窘迫地躲避在荒废的木屋中,暴风雪仿佛随时会把他们吞噬,几只狼就在不远处冲着灯火微弱的屋子哀嚎。日瓦戈内心正惶恐不安时,听到拉拉叫他:“靠近来挨着我坐一小会儿。我讲给你听,我做了个什么梦。”
于是他安下心来,偎依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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