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自己很想记录些什么。也许不是为了记录而记录,只是为了不被忘却而纪念。有句话说的很好,死亡不是人生的终点,被遗忘才是。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不被遗忘。在此基础上,让更多的人不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这就足够了。
言规正传,进入今天的主题。这篇文章记录的是我三天前在温州南站回家时所见到的一系列人与事。为了尽可能给自己足够多的时间去观察,我早上五点半就踏上了探访火车站之旅,尽管我定的火车是八点30.....
六点整,我准时抵达温州南站。此时天还没亮,火车站正门口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候进站。队伍的另一旁,还有不少零散的旅客。
有的人眉头紧缩,跺着脚,焦急地看着手机,也许是在等待迟迟未到的好友。
有的人蹲在角落,一边搓着手一边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
还有的人靠着墙,呆呆的望着天空。也许是在寻找着城市遗落的某样珍贵之物。
过了安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来到二楼的候车室。安置好行李后,我拿着本子和笔,开始记录我所看到的。
其实,相对于我们日常生活,火车站人员来源会更为复杂。
我把在火车站看到的人分为这样几类:
独自出行的旅客。这类旅客以成年男性为主,他们大多背着一个简易便携的背包,没有太多的行李。除此之外,还有少数女性也是选择独自出行。有些是大学生,有些是穿着工作服的职场女性。她们有一个相似点,就是眼神中流露着一种坚定和自信。这也许就是她们不惧怕孤独的理由。
大学生。这类旅客大抵是结伴出行,以两男两女的热门搭配组合居多,也不乏有一些度蜜月的小情侣。他们的行李会稍微多一点,平均到每个人身上就是一个背包加上一个行李箱。他们是青春活力的代名词,为火车站增添了一份靓丽的色彩。他们看上去是非常开心的,毕竟即将回家过年,快乐与喜庆是少不了的。
三人之家。这类旅客构成主体就是爸爸,妈妈和爱玩的小孩子。“宝宝,别哭了,快睡觉觉。”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妈妈正在哄她怀里哭闹不止的小baby。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baby才在连哄带骗中睡着了。看到孩子响起轻微的呼噜声,那妈妈扭过头去,看着孩子他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累死我了,回个家也这么闹心”
其实,每一个孩子幸福着熟睡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叹着气抱怨着的妈妈。可我知道,她们依然愿意这么做。不是因为没有选择,而是她们对自己的孩子的爱。因为爱,所以值得。
其他人。一路上,我发现了许多扛着麻袋的人。他们大多脸色黝黑,目光呆滞。走到离检票口最近的候车点,他们才停下脚步,把肩上的麻袋狠狠地扔下,似乎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和不满。他们靠着墙,微微抬起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又狠狠地把头低下,伴随着咒骂的话语,大口大口地叹着气。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农民工打扮的人。他掏出口袋里的一张张鲜红的人民币,蘸了口唾沫,用他那布满污垢的指甲一张一张的数着。11,还是11,他来来回回数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手中的数字却再也没有变过。也许是无奈,他又小心翼翼地把钱放回口袋,摆出和与他类似其他人一样的表情。绝望与心碎。
我没有来得及走上前跟他交流,列车检票的声音催促着我离开。提着行李包,我走进了检票口。伴随着一声“滴”的清脆响声,我完成了对温州南站暂时的告别。妈妈的问候电话也及时响起,我忙下行李,连声应付着。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所谓车站,不过是社会关系的中转承接站。在车站的一边,我是学生,而在另一头,我又变成了孩子。我在一次次来回出行中,不断地转换着自己的身份,也正是在一次次的来回出行中,我看到了更多的人,看见了更多的事。
火车站是社会的缩影,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每个人都承担着不同的社会分工,或大或小,或欢喜或伤悲,都在默默地推动着这个社会进步。在社会发展的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那些“其他人”。车站不应该只是一个负责接送来往旅客的场所,它也应更多的体现人文关怀。如果在车站旁边设一些免费的茶水点亦或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和一句善意的关怀,都足以让这些在黑暗中挣扎的人们看到些许细微的光芒。微光可以传递微光,微光可以拥抱微光,微光可以照亮微光。即使平凡如你我,也有发光的能力与勇气。让一些暗淡的光重新亮起来,让一些困顿的人重新站起来,让光越来越多,让光越来越亮。
因为,再漫长的黑夜,也抵不过一簇又一簇的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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