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爷爷的耳朵就不好使了。
大概可能是我读高中的时候,每次和他说话或者打电话都要很大声,脾气不好没有耐心的时候,就像吵架。有些时候还可以背着他说一些他听不见的话。确实是很坏的那种。
他耳朵听不到。
就像一个人看不见一样,生活中总会开始缺失一些内容。
应该是可以治疗或者有器材配备的,可是家里人从没有想过去尝试,我知道,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打心眼里觉得我们还没有那个条件去安助听器或其他的。
就连装假牙也一样,没人管爷爷是否还有牙齿。没人在乎爷爷奶奶是否刷牙,通通没人管,因为他们连自己都管不好。一年四季连吃早饭都是问题。
苦和累是他们的代名词。微薄的收入同样需要照顾和赡养。年轻时,积累了太多老来会生病的因素,改变不得。眼界低,胆小而怕事。
那时的爷爷还能动,意思是可以劳作可以赚取少量收入。街上总有一些招摇撞骗举着扩音器的假医生,推荐各种药,各种假牙,各种各样的鼓吹哄骗术。不少5060后都有体验。爷爷也不例外,花了两千多换了一口假牙。整齐极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发现不能吃饭。这又有什么用?
于是,自作主张,把下面一排假牙取掉了。只剩上排牙齿。这样的话,也是不方便吃东西的。每当我看到爷爷的牙齿,我就浑身无能为力。就是那种事情摆在眼前你却不能插手的那种感觉。
我体会了太多无能为力。
再到后来,我开始读大学,在另一个城市只能打电话和他们问好,爷爷很高兴,从没有信号的屋子里走出来接电话,可是仍旧听不见我大声说的话,奶奶就在旁边给他解释,或者重述一遍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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