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過後,是我自己的世界。
在昆汀的電影《殺死比爾》中,在《About Her》的配樂中,一支支煙霧瀰漫,裝著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尋找白日里弄丟掉的靈魂,等待放空……
遠離俗世的喧鬧,不為紅塵而紛擾——這虛無縹緲的人生啊,仿佛始終在追逐的過程中放棄,在放棄的過程中追逐,百轉千回,繞來繞去都沒有繞明白所謂意義何在。我不太清楚到底是別人活的太現實,還是我自己活的太理想,總是有兩個聲音在耳畔不停地打架,永遠在理智與情感之間徘徊。
思想雖然迷亂,生活習慣倒顯得過於有節奏,不過話說回來,正如小時候我喜歡收拾家裡一樣,卻會不經意弄丟父亲的票據,以至於被批評后總是暗自發誓說以後家裡亂得再不堪也絕不會管。我寧願去睡樹上漂亮的鳥巢,也不要看見家裡的“狗窩”。
當我以童年的天真善良對待別人時,得到的往往只是無情的回饋,或許很大程度上存在主觀上的偏見,但這並不影響既定的事實。經歷在變,想法在變,心態會變,靈魂在變,人也在變,無知無畏的路上,哪裡知道什麼時候是你的幸,什麼時候是你的難,什麼時候是你的劫,什麼人又是你的緣。
當我以一個聽眾的角色聆聽別人的好言相勸時,內心總是藏著金牛座的那份固執與傲慢。我不確信是誰更有發言權,或是誰更有說服力,故事可以很動聽,更多可能欠缺的是投射到獨立的個體中的真實。
以前我怕失去,失去后獨自無病呻吟的可笑,黯然神傷的自嘲。無論是愛與恨的交織,還是悲與歡的更迭,當發現其實從沒得到過那一刻起,整顆心才真正只屬於我自己,屬於窗外的夜色,屬於飄蕩在城市的涼風。現在我也怕,只是怕的不再是失去本身,而是失去后我還是不是自己,周遭還是不是我看到周遭,子遊心中的那份自由?
午後腦袋裡突然蹦出“向死而生”這個詞語出來,恰如海德格爾說以人的貪戀慾望滿足的本能力量相比,不在思想上把人逼近絕路,人在精神上是無法覺醒的,一個在精神上無法覺醒的人,他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是沒有任何意義和價值的,最多也就是體現了存在者自身在世界這個“大存在”中的“小存在”。對我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激勵。
心不應流露的太真,否則天秤會失去平衡;話不應說的太多,否則神仙也會頭疼。不知不覺已經凌晨三點了。無論是繼續失眠還是繼續失眠,總之天亮之後,熱鬧是你們的,我等我的十二點過後。
己亥年三月廿六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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