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
飞机的轰隆声于耳畔响起,天际间的大道上有人在奔跑。
“嗯,呼,我们还要跑吗?”少年的眼泪在风中凌乱,捻成了碎泥,“我好累啊,妄夕。”
“跑,我们一定会找到属于我们的乌托邦。”
飞机落地的轰声让沈锦落不禁打了个冷颤,他使劲儿握紧身边人的手,情绪终于在恐惧下溃烂,心中的城防就此分崩离析。“落落,别哭”“我不想跑了!华妄夕,我们现在跑有什么意义啊?我们离不开这里的,你还没明白吗,我们走不了!”周围是不一样的嘈杂,脚踩地的声音不再是对乌托邦的向往。划破空气的利刃扎在华妄夕的四肢,他滞愣着,眼睛凝视远方的坪地,好像那里有至尊珍宝。
远来的枪声打破了本就不存在的宁静,心脏若放于烈火中焚烤也便是现在这般滋味吧。华妄夕倒地前还看着远方,就像那里是他的乌托邦,繁美、自由。——很久以前的海边,“锦落,若我死时你知,就请将我葬于乌山之上”那样我便可以看见我们初识的地方,那里是我一生的乌托邦。
稀稀落落的雨声下着,世俗里的爱情美好的令人沦陷。儒雅绅士的男孩为知书懂礼的女孩撑着油纸伞,许下海誓山盟。
沈锦落依偎在小小的坟丘上,诉说着自己。“锦落,我们回家吧。”一个高挑清瘦的女人径直走到沈锦落面前,这是后来他的妻子,向惜。沈锦落怔怔的望着她,良久后回答,“好。”向惜笑了笑,如人间温柔的天使。后来,天使带着苦难的人堕落人间,开始真正的人生。
“爸爸,您在看什么呀?”
“我在看我的乌托邦,我的理想。”
“父亲,外面阳光挺好的,温暖又不热烈,我推您出去走走吧?”这阳光就像这么多年他父亲于他一般,亲近但又客套。
“不了,帮我把窗帘拉上吧,谢谢。”那年我的爱人死于阳光之下,我又怎会热爱阳光,我心悦的一直是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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