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诗人黄灿然的诗歌《微笑》。曾经以为世界上最动人的表情莫过于微笑,而且总是觉得微笑是由内心溢出的最真挚也最柔情的笑意。有过一段时间一直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每天都漾着微笑,努力让自己的内心纯净而温柔,然而这只能是一种臆想,至少于我而言是这样的。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的微笑,柬埔寨吴哥窟的神秘的笑,达芬奇的《永恒的微笑》……那种微笑的力量无以伦比,不可复制,不可模拟。
上中学时,在《少年科学》杂志中读过科普作家高士其的一篇科学小品文《笑》,具体的内容已经记得不是十分清楚了,但“笑一笑十年少”这样的警语倒是记得十分牢靠。事实上,我一直是爱笑的,不善言谈,恐惧社交,为掩饰自己的木讷或腼腆,只能在脸上挂着并不由衷的笑意,时间久了,但固化成了一种不具任何情感意义的面具。刻意的笑于身心无益,倒活画出伪善的样貌。
“那是一种天生的微笑,似乎是因为这微笑/她的酒窝才形成,她的牙齿才这样洁白/并且还会更洁白,就像我的心灵/因此充沛,并且还会更充沛。”——黄灿然《微笑》
早晨起得早,太阳还没出来时,便徒步去南山了。好长时间没有健步走了,如果说有原因也是因为懒惰。马上就是夏至节气了,黑夜愈短,白昼愈长了。山上的空气很清新,山路上偶尔会遇到早起晨练的人。遇不到人时,便把摘下口罩拎在手中,远远地看见人来时,便再把口罩上戴上。
这几天一直在关注疫情的变化,只是关注而已,虽然遥远,但也不免焦虑和担心。今天的最高温度——按墨迹天气预报是零上30度,然而既没有风又没有云,闷热闷热的,实际的温度要远远高于零30度。从冬天盼到了春天,又从春天盼到了夏天,总是期待着一切都结束后去做一直想做却因疫情而耽搁下来的事,当然包括与同学们在暑假相聚,更包括2020年高考的顺利进行。
早晨发了一个小贴士,只是为了心安,然而不发也没有什么不安心的,说到底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发与不发是我的事儿,有用没用则不干我的事儿了。古人说有所为有所不为,教书三十五年,我一直也想有所为有所不为,然而却总是力不从心。
我生活得并不精致,甚至可以说很粗糙,虽然也一直有一颗追求精致生活的心。闲情雅兴也只是偶尔动动念头,想一想,渴望一下,要想变在实实在在的生活,于我而言势如登天。我很羡慕别人的精致的生活,只是羡慕而已,既不垂涎,更不会说葡萄酸。突然想起托尔斯泰的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精致也好,粗糙也好,只要自己感觉好就好。
《天龙八部》中武功最高的应该是少林寺藏经阁中那个灰衣扫地僧,三十多年前初读时只是觉得神奇,并没有留意,然而三十几年一路断断续续在读,终于似是而非地有所觉悟——原来扫地也是一种修行。
离延迟进行的2020年高考还有19天,真心的希望每一位同学都能保持一种好的心态和状态。虽然还没未到暑天,但保持头脑的清醒依然意义重大。屠格涅夫说:“睡眠像是清凉的浪花,会把你头脑中的一切浑浊荡涤干净。”
愿每个人,都能心无忧怖、挂痴,眼睡,心亦睡,一枕无碍,酣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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