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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三)

有毒(三)

作者: 拂尘 | 来源:发表于2022-05-23 12:59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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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贵媳妇在二贵面前提了好多次,想让二贵他爹娘和妹妹兰英搬出去,二贵一直不知怎么开口,这才刚结婚,就赶亲娘走,他不想做村里人口中的"花喜鹊",也怕有人背后戳他脊梁!可这好不容易娶到的娇滴滴媳妇。也不能看着她整天闷闷不乐,怪心疼的,二贵左右都不是,心里乱糟糟的!

    二贵媳妇心里这根刺扎得越发难受!

    村里几个小媳妇来二贵家"窜门子"(互相走动,聊天),听二贵媳妇话里话外的意思,也看到房子里的两个床铺的位置,对二贵媳妇充满了"同情"之心,都跟着愤愤不平,有人开始给二贵媳妇出主意"这还不简单,哪天随便找个由头,让他们搬出去就是了!""什么由头,你总得能掩众人口⋯",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出戏算是搭上了台,而且唱得还十分曲折"动人"!

    天气逐渐热起来,出门就一身汗水,二贵媳妇从娘家回来,她娘怕她在婆家受委屈,隔三差五做着好的吃食,让别人捎话过来,叫二贵媳妇回家去拿!一身汗,二贵媳妇又热又烦,拿着大红双喜脸盆,去门口大水缸里舀水,水缸里的水被晒得温热,正好用毛巾蘸蘸身子,清爽一下,家里这会也没人,二贵娘他们去苞米地里给苞米"喂"(追,上,的意思)化肥,谁知她刚坐下,脱掉外面的衣服,二贵他爹满头大汗走进来,吓得二贵媳妇,连忙抓起刚脱掉的衣服挡住前怀,二贵爹只是渴了,回来找水喝,也不知二贵媳妇在家擦身子,二贵爹慌忙从屋里走出去,脸羞得通红!

    二贵去村里一户人家打家具,中午人家管吃,也没回来,直到晚上才回到家里,累了一天,就想躺下来放松一下筋骨,一进屋,扭脸看见他媳妇坐在床上抽抽搭搭地哭,不时拿手绢擦着泪,那一副可怜样,让二贵心疼地忘了身上的累"怎么了,啊,…",二贵媳妇抬眼瞅着二贵,欲言又止样,"你说呀,急死个人","你爹⋯偷看我擦身子",二贵急眼了,"我们去找他!"一股气顶到脑门,二贵爹正一脸愁云蹲在门口,"爹,你怎么能干这事⋯,你这是为老不尊⋯""我⋯没有⋯",二贵爹激动地有些结巴,"没有,你儿媳是自己往自个身上泼脏水""你还是个人不"!,二贵气哼哼地进到屋里,去哄他那梨花带雨的媳妇!

    第二下午,二贵娘他们下地干活还没回来,二贵媳妇在家里,已把他们的床铺掀了个底朝天,卷不卷不,扔到了大门口,二贵没出门,坐在屋里大气不敢出!

    二贵爹娘从家里搬了出来,暂时没地方住,二贵没结婚前,他们寻了个村里废弃的露天房子,没有房顶,简单地用塑料布遮盖一层,上面扇了些草,也是管晴不管阴的,所幸也没有什么家什,也不要为屋里进水而烦恼!

    北边田地头有个小茅庵,是早些年有人种西瓜搭的,好多年没人住了,里面还有一张远床(远,究竟怎么写,我不知道!远床就是一种长方形木制的床,中间是用粗绳有规律交错搭起网状,类似现在的吊床),二贵娘把里面拾掇拾掇,又重新弄些草把茅庵修理了,铺上床铺,便在这安了家!二贵爹心里一直憋屈着,二贵娘心里却很清楚,可这种事又上哪说理去,不声张,没人知道,自家脸面也还挂得住不是吗!

    大贵媳妇对这事也是半信半疑的,公公不是这样的人,可二贵媳妇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也难分真假,眼瞅着小姑子兰英跟着公婆住在茅庵里,也是于心不忍,和大贵商量把兰英喊到她们家去住,兰英不上学时,也能帮着看看孩子!

    二贵媳妇怀孕了!走个道,都要二贵扶着,三四个月的身孕,身体应该还不算笨重,可她却说走不动,嘴巴也挑的历害,二贵啥也不能干,天天在家陪着,侍奉这"活祖宗",

    转眼到了年底,二贵娘上街看人家瓜子摊上生意特别好,自己也想去干,二贵年后要生娃,虽然儿媳不懂事,可这孙子毕竟是自个家的,也不能缺了他一口食,兰英也该交学费了,还有欠村里人的钱,这些事,一直在二贵娘心里翻滚着!四下打听,终于找到一家愿赊账的店,老板答应二贵娘先拿货,卖完再付钱,一大麻皮口袋生瓜子,足足有100斤,二贵娘用平车拉到家里,顾不上休息,就开始支锅炒制,用筛子筛出干瘪的空瓜子壳,冷凉二碗白开水,分别倒进少许盐和糖,用细火把锅烧热,倒进瓜子翻炒,等瓜子炒到六七分熟时,甩撒些糖水,或盐水在瓜子上,再翻炒几遍就出了锅!凉透后的瓜子二三两一堆被包进黄色纸里,白天拉到街上,晚上拉到露天电影场,就可以卖了!

    那个春节,二贵娘忙的饭都没空吃,大贵和他媳妇也过来帮忙,他爹虽然不能出大力,可烧个锅的事也是能干的!二贵媳妇挺着个肚子,被二贵搀着过来吃瓜子,临走前几个衣服兜都装的满满的,一路走,一路吐着瓜子皮!

    村里人开始嫉妒,纷纷怀疑二贵娘哪来的本钱做的生意,"说是赊帐,哪来这好心人,俺们怎没遇上",大广这几年在外混得不好,也时常回村,闲着没事干,招呼几个人来自家喝闲酒,他那个"铁公鸡"媳妇正嘟着脸生着气,"都是些白吃白喝的主,来前也不知掂些菜,酒,过来,尽吃别人的,我们家的东西也是钱买的"!酒桌上,你一杯,我一杯,不知觉都有些微醉,不知谁先起的头,就聊到二贵一家人,还有他家那赊来的瓜子!

    "你们知道是谁给二贵娘钱,做生意吗?偷偷吿诉你们,是我,他娘以前和我有过那么一档子事⋯",大广说这话,自个笑得身上那块块横肉都在乱颤!众人一个劲起哄让他说说,大广媳妇这一听,可不得了了,一蹦三尺高去二贵娘那"兴师问罪"!

    二贵娘正坐那数鞋盒里今天卖的瓜子钱,大广媳妇一路骂骂咧咧走进来,后面还跟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你这个不要脸的,自家男人废了,不好生憋着,四处弄骚事,你也是当奶奶的人了,干脆把脸藏到裤裆里算了⋯",二贵他娘被骂得愣住了,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二贵他爹也是一头雾水"他婶子,你好好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别装了,自己不行,让媳妇出去找人坑钱,你还是个男人吗!""坑谁的钱","俺们家大广,你敢说你们没向大广要过钱","那是二贵结婚时向大广借的钱,说好要还的,","拉倒吧,还,你不吃大亏了,白白送自家媳妇跟人了"!二贵爹气得干张嘴,他不知这借的钱,到大广媳妇口中,就变了味,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确信了这件事,二贵爹都承认拿过大广的钱,这事就是真的!

    大广媳妇在村里来回骂着,这事弄得人皆共知了,二贵娘压根不知道借钱这事,平时也没和大广说过几句话,又哪来的私会!二贵娘越想越窝火,起身去找大广!

    大广被他媳妇这一折腾,酒也醒了三分,面对二贵娘的质问,不争辩,也不承清,原是酒后玩笑话,谁知被弄成这样,反正是这样,正好可以要回当初借给二贵爹那二百元钱,大广一直沉默不语,他那媳妇竟扑上去撕扯二贵娘头发,周围人费了好大劲,才把她们俩分开!有人劝二贵娘回去,彼此消消气!

    二贵媳妇摇摇摆摆的像只企鹅一样,来到二贵娘门口,"你叫俺们以后怎么出门见人,你这老不正经的,一家子窝囊废,偷人还挺在行的⋯,"二贵从家里追过来,好哄歹说才把他媳妇弄回去,怕媳妇生了大气,担心肚里孩子安危!此时的二贵,或许早忘了:自己也是他娘十月怀胎生的!

    二贵娘埋怨二贵爹向大广借钱没给她说,二贵爹说是当初怕她担心,事情已发展至此,怪谁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广媳妇一想这事,就跑到二贵娘门前去骂,二百钱早还给了她,可她还是不依不饶的!

    二贵他娘几天没出家门了,那天早晨,起了个大早,又换上了多年前买的那件白底蓝色碎花上衣,给兰英梳好头,吃过饭,把兰英送到学校(小学校在村子里头,以前都是兰英一个人走着去上学),娘俩一路说说笑笑,二贵娘心情似乎很好,到学校门口,还叮嘱兰英别忘了回家吃新买的苹果,怕搁久坏掉了,兰英去了学校,二贵娘去了趟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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