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黑,失眠严重的时候,我希望屋里出现个什么家伙。如果是好脾气的,就拉住它坐下来跟我聊天,如果是臭脾气的,就两手一摊,求它把我打晕,让我停止念头,舒舒服服睡去。
“快动手!”失眠的时候我总蒙上被子,这样想着。
现在影视寒冬,像我们这样初出茅庐做美术的画手,也只有在家里数着日子熬的份。起初对低迷的行情很焦虑,这段时间终于平复下来,不再急于一时,写字画画喂兔子,吃母亲做的饭。
昨天接到一个工作,迷迷糊糊就答应了下来,只知道要过一个月开始,为期三个月,剧本都拿到了,才反应过来要去遥远的珠海。
“可以,没问题。”
三秒钟,做了一个两千三百公里之外的决定,没有迟疑。
很少出远门的朋友听到后惊讶地说:“好远!”
我有点茫然,什么是远,我对距离已经没有了概念。
可以在上午坐在杭州的餐厅里吃饭,下午在北京的地铁上数着到站。可以在沈阳看着晨光落于早点铺的门前,傍晚在重庆小店里吃着拌面。可以用一个月,分别与四川的湖泊,西藏的寺庙,云南的雪山合照留念……
求学、旅行、工作和流浪,一程又一程。
但我一说要去到哪里,身边的人都会饱含深切的担忧。
关于遥远的定义,也只有身边的人替我明晰。
每一次我背对着家门离开,消失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就是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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