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正好,晒得我久未出门的脸,热辣辣的,这热辣辣就是晒得热辣辣,不是为他们在背后说:跛子也来读幼师,怎么学跳舞呢?这句话而热辣辣。
只有我知道,过些日子等右腿骨折处的骨头长好了,我就会好起来,像正常人一样,不会再跛,舞也会跳得比她们都好!
父亲担着行李,母亲扶着我上了学校大门口的台阶,向前笔直的道路通向教学楼,道跑的两边为拦着同学踩花草而立了一排铁栏,走了几步我的跛脚就发出促膝而揪心,铁栏一旁坐着一排老生,有男生有女生,个个像看大马猴似的看着我一拐一瘸的向前跳,不时还会传出尖锐的口哨声,我能感觉到他们一直目送我到教学楼门口。
幼师班级在教学楼的三楼,我站在楼道口头皮发麻地向上看,盘旋的楼梯,不光滑的铁扶手上刷了一层白漆,白漆中间又夹杂着一个个小圈的黑点,这应该是刷白漆时,白漆产生了汽泡炸了,变成的黑点,当我手扶着扶手,一步一步的向上移的时候,我才知道那黑点并不是汽泡炸成的,而是尖尖铁疙瘩,直把我的小手磨得生痛!
崴到二楼,我感觉到自己的左主力腿抖得厉害,马上要抽筋了,手掌通红的火辣辣!
知女莫若母,母亲知道我没力气,走不动了,伸出双手说:扶你上去。同学大静在教室里听人说来了一个跛子,出教室门一看是我,赶紧下楼来,准备扶着我,我挣脱了母亲和大静的手说,我可以的,不用扶,我自己能上去。
看着我双手抓着铁扶手,一步一步向上移,汗如雨下。母亲在后面掉的眼泪也如雨下。当我踏上三楼教室门口,双手沾满了扶手的白锈看不出通红。
也是在同学聊天的一个不眠之夜,大静告诉我,从那次我自己上楼的那一刻起,好多同学都开始偑服我,说我太坚强了。
幸运的是,寝室在教室的隔壁,由于我后来,只有一个上铺可以睡,父亲跟睡下铺的方依萍同学说了我腿不方便,能不能让我睡下铺,水灵的方依萍扑闪着大眼睛,像扫描仪器一样从上到下的扫描我,又从下到上的扫描了一遍后,我微笑的对她点点头,她也对父亲点点头。
大静来学校一星期了,她长相甜美,能说会道,精明能干,各方面能力都比我强,她住在对面的二楼宿舍里,大静说她会照顾我,让母亲放心的回去吧。
母亲丢了钱给大静,让她帮我买饭票水票,并打饭打水送给我。知道母亲是放心大静,只是不放心我!
吃过午饭,母亲拉着大静的手,喋喋不休的嘱咐,又对我说:今天是星期一,你星期五放学迟,腿不方便,就不要回家了。
母亲一边走又一边抹眼泪,依依不舍的被低着头的父亲拽着离开学校,向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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