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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郑明驾着车，向着哈尔滨的城外驶去。车上，坐着周云。
一路上，周云始终没有说话。韩子峰他们四人牺牲的消息，让她心痛不已。
她被关在地下室中一整天，直到晚上时，才想起李非的话；地下室中留有食物和水
。她在黑暗中寻找水时，摸索到了蜡烛，直至将蜡烛点燃，才看到地下室中他们还为
她准备了撬开暗门的撬棍。
郑明开口说道：“你这次回到山里，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吧！”
周云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当初是我们六个人一起出来的，今天回去，却只剩下
我一个人。”
郑明叹了口气，说：“‘冷光行动’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从南京那里得到消息，日
本政府那里在特使遇刺后，已经取消了在中国东北建都的计划。他们都是好样的，没
有白白牺牲。”
周云点点头。这虽然是个好消息，却无法抹去心头的伤痛。
“警备司令部那里，”郑明继续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武藤太郎自杀前，还亲
手枪毙了两个部下；一个是特高课的课长，另一名是侦缉队的王甫成。这两人，我们
早就想杀掉了，他们的手上，可是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
汽车驶进双城堡子后，两人就要分手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郑明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已经打听出来了，出
卖你父亲的，就是你的叔叔。”
周云一愣，这个结果却是她预料不到的。她想了一想，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和他算这笔账的。”
周云说完，看着郑明，见他双眼布满血丝，同样的憔悴。不由担心的问：“你现在
的境遇，也是危险之中，老杨不知能否挺过敌人的酷刑？可要小心啊！”
郑明再次的叹口气，看着远处的青山，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老杨是‘死间
’，这也是‘冷光行动’的一部分。原本我想着，这个任务由我来承担，但老杨不同
意，非要他去。我理解他的心意，他想要我继续潜伏在敌人心脏里，发挥出更大的作
用。”
两人握手告别，相互凝视片刻后，周云转身向山里走去。
看着周云的背影，郑明突然想起了什么，跑着追过去，说道：“过两天，还有一个
人要去山里加入你们二纵队，就是你妹妹的心上人。”
说完，郑明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递给周云，继续说；“这原本是周欣叫我还给楚
风的，你替我还给她。过两天楚风到了二纵队，她若是想还，就让她亲手还吧！”
周云接过玉坠，心里替妹妹感到欣慰。若是那个人能够迷途知返，怎么说，都是一
件好事。
此刻，一直压抑住的情感，让周云再也按奈不住，她扑到郑明的怀里，眼泪不停的流了出来。
郑明抚摸着她的头，也不知说什么好。不管将来如何，但眼下，他们都知道，天，就快要亮了。
周云向远方走去。
郑明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一片绿意盎然的树丛中后，才走进汽车里
，发动汽车，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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