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地流淌着,眨眼工夫似锦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明眸皓齿,身材高挑,一头乌黑的长发总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在一群女孩当中,总是第一眼就能被人发现的姑娘。
似锦进入初中后,和罗海军分在不同的班级,渐渐的俩人生疏了起来,偶尔在操场遇见,罗海军总是低下头匆匆离开。哪怕似锦故意在身后喊他,也是佯装没听见,快速逃离。
罗海军的变化让似锦有些费解,但她很快忘记了这些,她身边不愁没有男同学围着打转,但似锦总是保持一种孤傲和冷淡,因为在她心中,这些男孩子没有一个让她瞧得起的。
初中三年几乎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似锦和同学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每天匆匆来匆匆去,老师要求一起参加的校内活动,她都毫不犹豫选择拒绝。
她的成绩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唯一的朋友就是罗海燕,可惜嫁人后再没见上一面。有时看见罗海军想要问句海燕姐怎样了,话还没说出口,他早就红着脸不见人影了。
三年初中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似锦将面临中考,五一刚过,关于读书去向问题,赵年华找似锦认真地谈了一次话。
似锦成绩虽然不是很好,但还有一线希望,考不上县城的重点高中,读个普高也行,按照赵年华规划,似锦将来能考上大学最好,多读几年书总不是坏事,毕竟年纪还小,不想她过早地步入社会。
似锦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考不上中专,就读个技校,反正自己是商品粮户口,早点找个地方上班也未尝不好,至于大学,她想得没想,这个的梦还是留到下辈子吧。
三年的初中校园生活已经让她有些厌倦。
两人想法不一样,自然谈不到一块去。赵年华坚持再辛苦两年,考个大学,随着社会发展,将来文凭还是很重要的,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她苦口婆心地劝说,但似锦不为所动,自己是个什么料子心中有数,勉为其难的事情不做也罢,辛辛苦苦再读几年书只怕也是枉然。
女孩子不要给太大压力,周兴业建议似锦读个卫校或是师范,有一份固定工作就行。自己的女儿薇薇读完技校后,已在县城纺织厂里当了一名女工,现在工资也没少拿,儿子读的财校,一切还好。
六月下旬中考结束后,似锦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家都在焦急等待成绩的放榜,她却没事似的窝在家中看琼瑶小说,男欢女爱,看得废寝忘食,不亦乐乎。
似锦心里明镜似的,班里的同学们都是农村户口,就凭这点,自己和他们注定不一样,她将来会有一份工作,然而他们大部分只能回家里种庄稼。
1988年的夏天,天上像是多出一个太阳,出奇的炎热,持续的高温把地里的庄稼晒成了枯禾,田里都张开了深深的裂口,周兴业带着一帮村里干部奔波在抗旱第一线,好久也没回一次家。
酷热卷席了整个小镇,汪仁街也失去往日的喧闹,路上的人们也稀少了许多。虽然乡里都在宣传“全社总动员,抗旱保夏粮”,但太阳白晃晃的炫人,已发生几例中暑死亡的事件,人们躲在家中都不敢出门,只有清晨和傍晚才会去田里忙活一阵子。
似锦并没因天气的燥热而心烦意乱,中考完后一直闲在家中看小说打发时间,母亲早上熬的一锅粥,拌上一点咸菜,她就可以将就一天。
有天似锦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下午的时候不少男孩子都会在家中附近的河里兴奋地扑腾着,看着他们尽兴的玩耍,似锦羡慕极了。
男孩子可以下河游泳,女孩子为什么不可以?
持续的干旱让河道里的水也浅了不少,但深处还是有些湍急,有天瞅着晚上没人,似锦一个人跑到河边,试探地下到水中,兴奋地往身上浇着水。
不玩倒好,一旦下到河里,那种清凉的感觉迅速传递到全身,白天热得不能匀畅呼吸的似锦似乎找到了解热的良方,她心里暗暗惊喜,怪不得男孩子都要跑到河里洗澡。
水,还真是个祛暑清凉的好东西!
有了一次不愁二次,似锦很快迷上了到河里洗澡,趁母亲上夜班的时候,又偷偷溜出门去。她悟性好,在河里扑通了几次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水下闭气,没过几日,竟能大胆地在河里游上一个来回。这大大提高了似锦自信,游泳并不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只要母亲晚上不在家,她就钻进河里,游个痛快。
但是很快赵年华发现了端倪,似锦下河的时候不小心被她逮到一次,赵年华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夜里在河中扑腾扑腾的人竟是似锦,着实吓她一大跳。
赵年华气得嗓子直冒烟,她把似锦喊上岸,一路骂回家。
想死也要找个远的地方啊,掉到河里了,我叫人打捞也费劲,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在水里游泳,传出去又是唾沫满天飞!
看着母亲大发雷霆,似锦只好答应不再下河。没过几日,赵年华又轮到上夜班,她前脚刚出门,似锦便迫不及待地换好衣服,趁着天黑偷偷跑下了河。
夜色慢慢笼了上来,一轮明月照在河面上,伴随几声蛙鸣,酷热渐消,久违的清爽又再次围绕上来。
似锦悠闲地浮在水中,把母亲的教训早已忘得干干净净,游了几个轮回后,这才慢慢走上岸去。她把毛巾裹在身上,瞅着四周没人,一溜烟跑回家中。
关上房门,迅速脱下湿漉漉的汗衫,拉开柜门正要寻找衣服,一个黑影忽然幽灵般从后面闪出来,一只手迅速地捂住似锦的嘴巴,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光滑的身子。
似锦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住了,一股男人的汗臭味渐渐充斥着她的鼻腔,她刚想喊救命,但喉咙仿佛被东西堵住一般,完全发不出声来。似锦只能伸着双手在空中拼命挥舞着,但一切无济于事,她浑身颤抖着,一股难言的羞耻占据了整个脑袋。
她被拽到了床上,一个瘦小的男人从后面直挺挺地压到身上,似锦拼命地挣扎着,趁机狠狠咬了男人肩膀一口。啊呦一声,男人被咬疼了,他恼怒地扬起手掌,重重打在似锦脸上,嘴里不停骂道,婊子养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眼冒金星,脑袋发晕,浑身不能动弹,似锦知道自己今晚是在劫难逃,眼泪哗哗直流,只能屈辱地闭上眼睛,任凭这个魔鬼在身上无情地摧残着。
渐渐地,她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仿佛自己被人推下了无尽的深渊,整个身子在迅速下坠,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在吹响,四周黑黑的,看不到尽头。
似锦绝望而恐惧,想喊,却没有一丝力气,一股钻心的疼痛很快从下身传遍及全身,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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