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龙仿佛听到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笑话,在他心里仙人可以享受无尽寿元,却不能帮助区区凡人,岂不令人发笑,人人都说修仙是逆天而行,如何寿元之数又为天所定,如此修仙,怎当得逆天二字,或许连冰魂也为天道所蒙蔽吧,刘龙心下只十分的不信。乃向冰魂道:“冰姨,待我救下小妹后,便拜你为师,入冰雪峰门下可好?”
“冰姨也有此意,当年眼睁睁见你娘亲被迫散去修为,却无能为力,如今幸得你二人可再入仙道,我也高兴呢!”冰魂嘴角漾起一丝甜美的微笑,用怜爱的眼神望着刘龙说道。
“多谢师尊!”刘龙喜不自禁道。
“你这滑头,还没入门就叫上师傅了!”冰魂也一颦一笑道。
“能拜冰姨为师,不知要修几世的福报才能够呢,当然要叫得快些!”刘龙扬眉道。
“也罢,我神识粗看下你灵根也算不错,待至冰雪山再用测灵阵与你细看!”冰魂放出一缕神识从刘龙身上扫过,莞尔一笑道,说罢脸颊又一阵绯红,心道:“小小年纪,那话儿却恁大!“,原来仙人的神识探物,不论白昼黑夜,有无光线阻挡皆能一一分辨,只因刘龙没有灵气护体,所以不能屏蔽神识查看,而一旦修得灵气,便可轻松屏蔽他人神识查看身体内部。
刘龙见她脸色变法,莫名其妙,乃向冰魂道:“师尊,小妹已在测灵阵中测出灵觉一层资质。”
“灵觉资质?那可是千万人中难得其一的奇迹啊!”冰魂大喜过望,似有不信道。
“用水雾子前辈留下的测灵阵测出的,应该不会错,不过小妹已经拜水雾子前辈为师了!”刘龙解释道。
“也罢!只便宜了水雾子这厮!”冰魂很不情愿地说道,又压了压声音,柔声细语道:“这是《阴生诀》和《阴生诀男修心法》,你且拿去私下练习,切勿声张!”
刘龙听了大惊失色,两只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冰魂,也压着喉咙问道:“师尊,这《阴生诀男修心法》不是随碧波潭主一起毁了吗?”
“我趁其疯魔之时暗中取来的!既然你说心法已毁,阴月也信以为真了,如今索性就不拿出来了,说到底这东西放在阴极谷也是无用!”冰魂不以为意道。
刘龙忙接了过来,这是他第一次接触真正的修仙功法,一手抚字,感觉很是熟悉和亲近。
“且收好,离了阴极谷再看不迟,好了,你既已无碍,我也要回冰雪峰了,这是身份令牌,到时你来冰雪峰亮出此物,自然有人接待!”冰魂不愿再耽搁,拿出一块令牌交给刘龙,便领众仙子飘然而去!
冰魂去后,刘龙怅然若失,也因记挂着刘凤的伤势,翌日也收拾行囊来与那阴月真人辞行,那真人也不多留,只道:“我冰魂妹子曾嘱咐要多加看顾小友,但你既要离去,我也不便留你,此番你也有出力,若要何赏赐,但说无妨!”
“前辈着人救舍妹性命,晚辈已感激不尽,万不敢再领它赏!”刘龙忙伏地拜谢道。
那阴月真人有些不耐烦道:“即如此,就把那日你所用的飞行器赐予你吧!”,说罢便着刘龙退下。
刘龙拜领而去,与那冷裳二人各架飞行器朝着水仙村进发。二人大约飞了三个时辰,便已离开阴极谷五六百里远,刘龙喜不自胜,心想:“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水仙村,来时却费了十来天的功夫,也不知小妹情况如何?”,心内又着急起来,欲加速飞行,却见那冷裳放慢速度,正满是紧张,朝着下方山脉屏息打量,刘龙见此光景,也慢下来细看,却未见什么异样,乃问道:“仙子,有何不妥吗?”
“没事没事,公子不必担心!我随意瞧瞧罢了!”冷裳嬉皮笑脸道:“公子也不必仙子仙子的叫,只叫我冷裳吧!”
刘龙见她转变如此之大,也不觉有些汗颜,一时尚未及答话,那冷裳又道:“上次蒙公子解围,还未及答谢,冷裳在此谢过公子了!”说着那冷裳凌空向刘龙作了一揖。
刘龙忙俯身虚扶,道:“举手之劳,仙子不必言谢!”,刘龙一抬头见那冷裳一双杏眼正满含怒意的瞪着他,忙改口道:“冷。。。裳。。。。”
那冷裳方眉开眼笑道:“还未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刘龙道了姓名,那冷衣便刘龙这,刘龙那的与他聊些风牛马不相及的事,那刘龙敬她先入仙道,也有写修为,便也处处礼让,二人说说笑笑,已来至水仙村。
水仙村众人见二人腾云驾雾而来,亦惊亦喜,忙向二人诉说情况,原来那水雾子日日与刘凤压制伤势,十来日便有些支持不住,勉强支持到现在,已岌岌可危了,刘龙听得冷汗直冒,忙请冷衣前去施法,
二人来至水雾子所在冰洞,只见水雾子已虚弱不堪,刘凤嵌在冰块中,脸色却还红润,冷裳席地而坐,体内运转《阴生诀》,双手变化法诀,丝丝至阴寒气从掌心潮水般涌出,迅速灌入刘凤四肢百骸,刘凤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水雾子这才收了真元寒气,那冰块也随之崩裂四散,冷衣也收了仙法向刘龙道:“刘龙,你妹妹没事了,休息一两个时辰即会醒来!”
刘龙忙作揖道谢,又将刘凤抱出冰洞,仍安置在客房休息,自己守在左右,寸步不离,还是后怕不已。那王家小姐和新婿也闻讯而来,王老汉又大设宴席招待众人,那冷衣尚未辟谷,自然甘之如饴。当晚刘凤果然醒转来,至此刘龙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地,也破涕为笑。兄妹二人便有说不完的话,那刘龙自把这半月所遇所见,绘声绘色讲与她妹妹,二人一阵说一阵笑自不必提,却说那冷衣酒足饭饱后,便起身告辞,众人送至门外,冷衣踏上一蝴蝶模样的飞行器,腾空离开了水仙村,按原路返回,行至三四百里处的一座山峰之上停下查看,喜出望外道:“这里便是那金缕老魔关押众仙姬的洞府,白日看得不真切,夜色之下果然有微微的光芒散出!”
冷裳按落蝴蝶头,降至那洞府后山,却见还有一处洞府,阵法禁止完好无损,正发出淡淡荧光,许是老魔要掩人耳目,这里的禁止都很薄弱,所以散出的灵气波动也弱不可察,又有前面一座洞府作掩护,所以白日里若不留心很难察觉。冷裳三下五除二,打出几道阴寒之气,那些禁止便都土崩瓦解,露出一个洞口来,冷裳缓缓向洞府深处走去,放出神识细细在周围扫过,只见洞府中破败不堪,别无长物,却有一油昏灯还在燃烧,冷裳觉得古怪,既然没人居住,干嘛又起一盏灯在此,这灯看上去已点了很久,四周散落了一层厚厚的灯花,冷裳再细看时,发现那灯不是普通的油灯,而是以金石驱动的机关灯,看来是有人故意点灯在此了,冷云一指弹去,油灯顿时熄灭,冷裳再用肉眼看时,却见黑暗中有一物正在灯座下发出淡淡荧光,刘龙忙取来看时,却是一个木盒,盒盖上有某种屏蔽神识探测的符文,在灯光下这符文肉眼难见,神识又探测不到,故而只有黑暗中才能发现,冷裳急忙揭去符文,打开木盒看时,里面却是一张竹简,神识散入其中,惊得花容失色,竟是那《采阴补阳》的修炼秘法,冷裳一时竟手足无措,心想世间竟有这样无耻之尤的功法,那阴雨师叔百年道行竟也被老魔吸了去,一时又好奇起来,便将那竹简从头至尾细细读了一遍。读罢又以手顶颌,暗暗沉吟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一声冷笑:“小娘子,月黑风高,荒山野岭恐不好玩吧!”
冷裳吓的一哆嗦,知是刚刚破阵惊动了周围的修士,忙解释道:“婢子乃是阴极谷弟子,偶然至此,正欲回山门复命,就不打搅各位了!”
来人是两名附近的散修,一个衣着儒雅的书生打扮,一个是蛮肉横生的彪形大汉,对金缕老魔的《采阴补阳》秘术垂涎已久,一路追查至此,终于找到老魔藏娇之地,喜得屁滚尿流,却不想有人捷足先登,如何能罢手,断喝道:“要走可以,只将手中竹简放下!”
冷裳心道不好,显然这二人是冲着这竹简而来,只得向二人陪笑道:“不好意思啊,二位大哥,这竹简原是我记录女儿家心事的,不要也罢!” 说毕手掌一运力,竹简顿时化作齑粉。
二人不料冷裳如此果断,顿时勃然大怒一齐出手,一个使双股流星锤,一个使白玉象骨扇,两下夹攻,因着空间狭小,冷裳躲无可躲,只得与二人殊死搏斗,一道道寒冰锥激射而出,抵挡几十回合后,不料那白玉象骨扇中暗藏冷箭,冷裳不曾防备被打倒在地,那大汉用流星锤高举在冷裳头顶,大喝道:“竟敢毁我功法,去死吧!”
冷裳吓得闭上双眼,不想今日竟毙命于此,心里有太多不甘,顿时眼角滚下泪来。而就在冷裳准备迎接死亡时,耳边却传来声如洪钟的巨响,那瘦竹竿书生和彪形大汉被一道罡风吹得横飞出去,砸在洞壁上滚落在地哎哟不已。同时只听一句 “阿弥陀佛!” 从洞口走进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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