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辅导员
初一那年,班主任杨淑云老师把我和冯丽荣、孙红领三个同学叫到教室门口,对我们说“周日下午去北京市西城区少年宫”,杨老师说“如果还不清楚去问辅导员王玫”。
当年西城区少年宫大致位置在政协礼堂和白塔寺附近的华嘉胡同的较大四合院内,后来几经变迁,少年宫也已搬迁他处,当年的少年宫遗址也早已物是人非,在2014年8月该地皮被一家公司以74亿的超高价格成为北京的地王。
那年我们班配备的辅导员叫王玫,她是高一年级的学生。对王玫的印象是:瘦瘦的、身材苗条、瓜子脸、清秀、性情温和、责任心极强。见到王玫后,她将地址及乘车路线详细地给我们说了一遍后,我仍然有些迷茫,这时王玫说:“这样吧,明天我带你们去”。
第二天一早,按照事先约定时间在学校门口集合,王梅带着我们三个同学边走边聊天,得知她和班里的张燕红及徐进住在一栋楼里,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了13路公交车站,我们表示已经知道如何走了,让她回去,不用再送了,但她依然不放心执意送我们到少年宫。记得当时在白塔寺站下车,王玫带着我们三人穿过几个胡同,七走八拐的就到了少年宫。少年宫座落在一座老式四合内,坐在教室里王玫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嘴里还一个劲地说:“真羡慕你们”。
二、小特务
第一次以充满好奇的心情来到少年宫,对少年宫的向往源自于学龄前哥哥在少年宫制作的木头人,记得那天母亲带着我参观少年宫,一个特别高大的木头人明明在地上躺着,不知怎么回事,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两支胳膊还会动,这一幕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在我幼小的认知里少年宫就是做会动的木头人的地方。因此,当老师说去少年宫后我就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往着制作会动的木头人。
辅导员王玫离开后教室里留下了我们三人以及一些陌生的学生,中年女教师在台前说,我们这个班是报务学习班。老师话音刚落,“报务”不就是小人书和电影中的那些尖嘴猴腮,躲在阴暗角落里偷偷发电报的特务吗,难道我也学特务?
老师在台前继续讲起学习报务的基本要领,老师说:数字1,不能叫1,而应该叫“yao—腰”音;数字7,不能叫7,而应该叫“guai-拐”音;数字0,不能叫,0,而应该叫“dong-洞”音;1 2 3 4 5 6 7 8 9 0十个数字用符号表示就是“滴-答—(长音)代表1,滴-滴-答—代表2......而答—滴-则代表0”。我有些失望,本以为是来做木头人的,怎么变成了“腰-拐-洞”了?第一次课就在“滴答”声中结束了。
崔国华是我的同桌,见到我后问我去少年宫干什么了?李小宁坐在崔国华的前一排,听到崔国华的问话也好奇地回过头来,我向她一五一十地将上课情况说了一遍,听后崔国华咧着嘴“噗嗤”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又轮到第二次上课了,这次老师用手敲着键,清脆的“滴-答—,滴-滴-答—,答—滴-滴-”的声音从老师的指尖传来,老师轻快地敲着键,我们根据不同音节在纸上飞快地写着1-2-3.....
第二天崔国华对我说,“又去上课了吧?”,我说“是”。这时崔国华的眉眼挤成一团,张开大嘴哈哈大笑,嘴里不停地重复“小特务!小特务!”。
“小特务”这是我最怕听到的话,本来去少年宫就是奔着制作木头人去的,到头来木头人没做成,到变成一个“小特务”了?到了第三次上课,我就变成了一个“逃兵”。从此,再没踏过少年宫的门,这段“小特务”的历史到此结束。
今天,回过头来回顾这段历史觉得很好笑,但这也构成我生命的一段历程。
2017年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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