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又睡着了?”
“对呀,我们还说着话你就睡着了。”
“还记得月牙泉吗?”
“你提过的,在荒漠中的一汪泉眼。”
“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吧。”
安澜躺在床上,想了想。
“好吧。”
萧承瑞看着她答应,拉起她就往外走,严明他们跟着,他让他们跟着后面,萧承瑞和安澜骑一匹马,不一会儿就到了,月亮出来了,一望无际的沙漠,一个似月亮形状的泉水,安澜和萧承瑞坐在泉边,萧承瑞怀里抱着安澜。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一直想要做,却没有机会做?”萧承瑞问
“没有啊,我想到就去做了,包括杀先帝。”
“你真是大胆。”
萧承瑞听到她这么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安澜,人不可能事事顺心,皆有遗憾。”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什么我就去做。”
“你这样的行事是谁教你的,不会是靖北侯,难道是你师父,可是我记得你师父为人温润谦和。”
“是我大师兄。”
安澜低垂眼眸,说出答案,但是萧承瑞觉得这个他不知道的师兄,一定不简单。
“他人在药王谷?”
“死了。那年他十四岁,我才十岁,他因意外去世。”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做事果断,喜欢捉弄人,不会拖拉,医术一般,想到什么就做。”
萧承瑞明白了,那些她在药王谷做的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是这位师兄教的。两个人均没有说话,安澜的心也忽然变得空空的。
“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和他学的。”
“算是吧,小时候他带着我玩,后来他死了,我继续自己玩。”
“他就只是陪着你玩?”
“对呀。”
“药王谷的弟子都不敢接近我,只有师兄,我那时刚刚到药王谷,我特别害怕,他就告诉我那就是一些器官,死去的东西。他教我认识那些泡在酒里的人的器官,还有哪些是生病的。”
“杀人这件事情也是他教的吗?”萧承瑞本来松弛的身体,一下子紧绷,严肃的问
安澜不想回答,但是她感觉到萧承瑞紧握她的手。其实对萧承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毕竟自己做过的事情他都知道。
“是,我说无聊,他就带着我下山,我见到他利用计谋,夺取人性命,不过他杀的都是一些大奸大恶之人。”
“安澜,不管怎样,随便杀人这件事情是不对的。”
萧承瑞双手紧握安澜双臂,让她面对自己,郑重其事地说。
“安澜,不管怎样,随便杀人这件事是不对地。”
安澜低下头,点点头。
“我知道了。”
“后来他不在了,在药王谷你有没有做过?”
“没有,多数只是捉弄药王谷弟子。”
“难道十三岁那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第一次做。”
“对,那时候看到先帝,我就抑制不住内心想法如果不是先帝,父亲不会如此殚精竭虑。他死了,会不会好一些。”
萧承瑞听到安澜这些话,长长叹了口气。
”你的想法没和其他人说过吧。”
“没有,以前有事情我都是和师兄说,他没有办法解决,但是会告诉我怎样做舒服点,自从他去世,就再没有人听我说了。”
萧承瑞觉得安澜自己大概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在思念他。
“我小时候地玩伴只有陛下。”
“我知道,陛下不是从小在你家长大吗?”
“是啊,我陪着陛下,保护他、效忠他。”
萧承瑞看着在自己怀里地女孩,穿着月白色地裙子,头上如黑缎地头发梳成高高地飞天髻,两边各插着珍珠流苏,珍珠在月光下更加莹亮,额头地碎发随风飘扬,他轻轻拨弄了她的碎发。
萧承瑞轻轻亲了安澜的额头、鼻尖,最后他的吻落在她的嘴唇。萧承瑞地吻就像花瓣一般,轻轻落在安澜地嘴唇上,安澜尝到甜美清脆的味道,就像玫瑰花一样的香甜。安澜的心就像被人揪着一般,她开始呼吸不上了,她推开萧承瑞,捂着胸口。
“安澜,你没事吧。”
萧承瑞吓坏了,他怪自己太鲁莽。
安澜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粒药含在嘴里,随着药效,呼吸也慢慢缓和了。
“看来他们说的没错,我只能是个废物。”
“你胡说八道什么。”萧承瑞听到安澜说如此丧气之语。
萧承瑞这次又亲了安澜,这次的吻带着霸道和侵略,想把安澜的所有气息,收揽在自己怀里,安澜没有动,因为萧承瑞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可是安澜并不害怕,她知道萧承瑞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自己的,任自己沉沦其中。可是萧承瑞只能压制住内心的欲望,脑海中想起大夫的话,他的吻也温柔起来,慢慢平复内心,最后和安澜抵头相依。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也不希望你继续做那些事情,我会告诉你该怎么面对你的烦恼、忧虑,以后有什么你和我说,好吗?”
“嗯。”
可是安澜的内心却是空虚的,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些事,为什么在十岁以后再没有开心过,因为师兄,那个曾经陪着自己恣意妄为的男孩。父亲对自己的爱是真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时间陪着自己,师父和药王谷的其他人对自己都是恭敬有加,身边的侍女也都是尽心尽力,却不会亲近,只有师兄,当自己是安澜,不是郡主,更不是其他人。
萧承瑞没有发现安澜的异样,其实人就是这样当拥有某样东西以后,会自动忽略那些在他看来不重要的东西,在安澜第一次提起这个师兄的时候,在安澜说自己所有怪异的行为都是师兄教的的时候,在萧承瑞从未从任何嘴中知道这个师兄的时候,只有安澜,那个只有安澜记得的人,对于安澜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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