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出门有点憋闷。媳妇说每天都得出去走走,光站桩打坐不行,我说那就回奶奶家,就事看看那个市场的T恤摊位还有没有撤。因为听儿子说这样的衣服要卖好几百,她那件安德玛的红色速干衣,穿着舒服,螃蟹状的LOGO闪着灰色的大眼睛,问我为什么不多买几件呀。好,去。怎么去?坐公交吧,怕有空调冷气,好,那就开车。等把那件不是铝镁合金的旅行箱退掉后,坐在车上又说“其实我还是想多走走,只是怕冷风。”当时信以为真,还在纠缠人该不该找办法解决困难,过后才想起来,这只是情绪的宣泄,难道情感别当真吗?动什么别动感情,是真的吗?这该困惑才对。
摊位还在,老板换人了,改卖牛仔裤了。其他摊位上也有零星几件,没有想象专卖店的风格,另一家整齐地摆了二十几件,要五十元。媳妇勉强挑出四件。就像妈妈问我怎么理解灵魂,告诉我是人们对他思想和精神的怀念,可以看出,所有的事物都不是也不能孤立存在,一定属于这个世界的一部分,T恤的价值也随环境改变而改变,不稀奇。价值的本质是想象,想象的基础是情绪。妈妈指挥我将灶台前的瓷砖擦干净,我用了自己的方法和工具,效率更高;妈妈指挥我将蒸锅里的枣糕取出,用她的方法工具和步骤,结果掉进水里,加上要烫的木耳又翻在地上。绝对运营管控类型。
房山房客王师傅要搬去开发商盖的周转房住,光合作用的房子想退掉或转租给别人,结果总不行,只好抱歉说不要那一个月的押金了。一家子都是好人,劳动人民,房间被姐姐收拾得很干净,地拖了,窗台擦了,主要让他父母住,一直比较在意。除了那次卧室的门掉了,但也不抱怨,跟我一起修得更结实。我现在想通当时他让我刷遍白墙,还是怕父母埋怨,应该可以理解,一种不带情感偏见的知道。热烈讨论了一番水电煤气和歌华有线的费用,老爷子也跟着掰扯剩几个月,之后,又去他们周转的平房看看,老爷子从冰箱里端出一盆切好的香瓜,燥热的傍晚,平添几分清凉。
人在恍惚中睡着后,半夜发来的“我到了”,是在黎明的黑暗中醒来一眼看见的,枕边,那几个字正凝视着我的脸。附带十秒钟的小视频里,你的头颅还那样占据整个屏幕,目光迷茫,注视着镜头外的某处,告诉我在这个大脑里,同时并存着许多世界,一个世界包含着另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天空。膝盖上的伤口结痂了吗?与其在戴高乐机场睡一宿,不如在浪漫的候机楼转一夜吧。换做我,会从延庆康庄徒步到昌平环岛,不觉困倦。不知为什么,我对走路与流浪,从来都深信不疑,没读过凯鲁亚克的《在路上》,但相信,防晒霜与空调冷气只会掺杂起眼泪,让我们心境凄然,是吗。说说巴黎的早晨有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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