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呢,都要有计划,不告诉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学着动脑筋,过日子不能没有计划,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决不能学那些大家闺秀公子哥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去吧,帮忙卸车,然后再琢磨琢磨,咱们还缺少什么,能不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哈哈……”莫铁匠借机又教育了霍通和他的伙伴们一顿。
“大家看,我带回来什么了?”聪儿一声喊,把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一只胳膊抱着,另一只胳膊高高地举起来,手里拿着,怀里抱着,肩膀上挎着,有些还是红色的。
“鞭炮!是鞭炮,快给我看看……”呼啦一下,年轻人们全都围了上去。
“放一挂,放一挂……”
“拆下来一个,让我听听响……”
年轻人们又是好奇又是激动,纷纷伸手去抓鞭炮。聪儿一扭身,赶紧伸手阻挡,明显有些急了,他怕这帮没遮拦,拉断了鞭炮,赶紧说:“都别动手,别上手,听我说,听我说呀……”边说边往后退,生怕鞭炮被人拽断了。
“好好,我们不动。”张开伸出两只胳膊,阻挡着后面挤上来的人,又说:“不动,你说吧!”
“这些,是咱们盖房上大梁时用的,这些,是房子盖好后用的……”聪儿分别指指点点那些没用红纸包着,都是白皮的鞭炮,然后表情复杂怪异还带着神秘的微笑,把声音降低了说:“这些……”他拍了拍那些红纸鞭炮,看了看远处微笑着跟他父母亲说话的赵雨龙,“这些,是给他们用的,你们明白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年轻人们很快就明白了,这些红纸鞭炮,是用来在赵雨龙和槿花结婚典礼上用的。
“雷公大叔把所有的鞭炮都给了我,后来我看云儿闹着想要放鞭炮,就悄悄给她留下了一小鞭。这些可得放好了,放在干燥的地方。”
“那还不容易,你一提雷公大叔,这才分开几天呀,我都想大叔大婶了,还有小云儿,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来。好了,我们好好休息,明天开工盖房!”张开手臂一挥,大伙儿都跟着他俩往屋里走去。
第二天开始盖房子,人多,不是一间一间盖,而是一下子就起来一排,两头由赵雨龙和李少安把着,霍通负责中间的部分,尤其垒到门窗的地方,先把门框窗框安上,剩下的门窗,霍通在徐神医和莫铁匠的指挥下,破木料,钉木板,第一副门窗还有点歪歪扭扭,后面就有了经验,门窗做得越来越好了。
到了上大梁的时候,年轻人们有些激动,居然开始比试谁的力量更大。赵雨龙看见后,赶紧制止了他们这鲁莽的行为。他严肃地说:“干活可不能这样,视同儿戏会吃大亏的,万一出现问题,得不偿失,大伙要认真,都听霍通的指挥。上了梁,再上顶棚,盖上盖儿,活一半儿,说得就是距离完工还早着呢,别看有了房子的模样,剩下的活还多着呢,都好好学着,以后你们都能用的着。”
十几天下来,房子基本完工了,聪儿在伙伴们的怂恿下,找到赵雨龙,说要放鞭炮庆贺一下。
“当然可以呀,不过,你注意到没有,一大早你的父母亲就出发了,这样,你们盯着点,只要他们赶着车回来,一进大门,立刻放鞭炮,那才叫热闹呢。”
“好嘞!”
聪儿跑回去跟伙伴们说了,大家都在猜,说肯定是去接留在镇上的人了,房子都盖好了,怎么也得把人都聚过来,大伙儿像亲人那样热闹热闹。这下有事儿干了,小伙伴们轮流跑到山庄大门口去看,后来有几个嫌跑来跑去的太麻烦,干脆爬到新盖起来的房顶上,站得高看得远。
沈丘和姜涛跟着聪儿他们上了房顶,朝着西面望去,现在卡布其镇有了烟火的味道,有几家的烟筒冒着青白色的烟,感觉好像镇上有不少人一样。其实现在镇上只有神医大婶带着小花小果,还有钱广碗花带着小鹞子守着客栈。
沈丘嘴里叼着一根麦秸,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下意识地看了看房脊,猛然发现不对劲,就问了问聪儿:“聪儿,我记得在吴家庄的时候,我们也盖房,这上面应该有,有……”
“瓦。那是砖瓦房,咱们这里没有地方去买,只能厚厚地盖一层黄泥,里面拌上麦秸,不过,每两年就得把这层换掉,否则,房子就会漏雨的,赶上秋雨连绵,连着下几天,开春以后就得换。”聪儿笑了,他甚至想说,谁不想住砖瓦房呀,得有那个条件,来到这里,什么事都得将就着来。
“墙可以用土坯,房顶不行,没有瓦太麻烦了,我说,咱们就不能整个小点的窑,自己烧瓦吗?我曾经跟着烧窑的师傅干过,会那么一点点。”
“那有啥不可以的,找到粘土,做几个模子,就是太麻烦,我曾经想去河槽里挑石头,用来打地基,父亲说没有那么多人,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先凑合着。”聪儿眼睛亮了,现在人多了,如果弄个大点儿的窑,连砖都能烧出来,有的是粘土,有的是木材,不就辛苦点嘛,算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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