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起床了吗?” 将近六点,小邵在门外喊我, “咱再下去看看,看不到荷花,就围着湖走走。”
焦岗湖的荷花,小邵看了几个夏,她一心要让我看看,此地的荷花真的别样红。
雨还在下。
第一天到时,湖水已在栈道边缘摇晃,又下着雨,湖面没有船只,我们没有进湖。第二天早晨,再来湖边,栈道上的水已过脚踝,我们期待明天能雨过天晴。哪知今晨再来,一夜过后,水又深了二十多公分。
我卷起裤腿下了栈道,水已没到膝盖。就算水凉,我也要趟一次,总算我进了焦岗湖了。
站在没膝的水里东望,八千亩的湖面白茫茫的,不知何处是尽头。总在诗句里看到描写江天一色湖海连天的句子,今日得见,不觉得有浩荡之美,反添不少忧虑。昨日去淮南,从同学那里知悉,他分包的区汛情严重。毛集距离淮南不过一个小时车程,毛集焦岗湖的水若是不可控,淮南之险深矣。远处隐约可见一条条灰色的长痕,小邵说,那是芦苇。不要说荷花了,连叶子都看不清。
有鸟儿迅疾地飞来,低旋了一阵又飞去了,仿佛就是来跟你匆匆一面,不知道它们为何喜欢在湖面上飞行,是专为水而生的鸟儿吗?
登船的一个入口走廊上了锁,走廊那头似乎有一黑色的小团在动。
我对小邵说,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天鹅,一只黑天鹅,它在拨羽。”
那黑色的一团扬起长颈,而后又低下头用它的长喙拨弄着脖子。是黑天鹅。
怎么会只有一只呢?小邵疑惑自语,左顾右盼,在走廊的柱子旁看到了另一只黑天鹅。
好像,天鹅极少单飞。李商隐《题鹅》诗“眠沙卧水自成群,曲岸残阳极浦云。那解将心怜孔翠,羁雌长共故雄分。”形单影只总不免生出孤寂之感,鸟儿也通此中情意。
天地万物,哪一种生命愿意遭遇灾难与孤苦呢?
一阵噼啪之声仿若鞭炮同时炸起。
我们俯视左右,追声寻源。原来,停在岸边和湖面的小船上插着许多小旗,风吹过来,旗子猎猎鼓荡,声如炮仗。
我抱紧膀子缩着脖,这才觉得从头到脚都有凉意。
正待回住地,焦岗湖缔造者中沛集团总裁祝总也撑着雨伞上了湖边平台。总裁望着远方的湖面,静立良久。小邵跟他聊着关于雨水的话题。征得祝总同意,我举起手机给他拍了一张侧面。
祝总走下平台,和一个前来探查水情的员工说着什么。这是早晨六点半的时光。
雨还在下,绵绵如丝,没有要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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