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护
文/雨嘉
又是一年春节至,受新冠疫情影响,该回家过年的,都已陆续踏上征程。再晚者,估计是又该滞留了。
一次意外,哥哥住进了叶县第二人民医院,作为兄弟,又在县城居住,责无旁贷,我成了一名陪护。
窗外,阳光慵懒地斜射进来,暖暖地,丝毫没有冬日地寒意。我无心欣赏这缕缕的惬意,目光痴痴地锁定在刺眼到白纱布上,心在滴血。
看着受罪的哥哥,我眼圈发红,背着他,我的眼泪没少流,默默地祈祷:没事,快好!
作为家里的老小,哥哥姐姐们都很疼爱我,处处呵护着我,即使农忙季节,镰刀收麦,架子车一趟又一趟地往返行运,他们累得不想说话,也不许我下地,顶多是让我下地送趟送水,就这还嘱咐我打把伞,免得晒黑。在享受亲人倍加关爱的我,在家打理着家务,涮锅,扫地,压水,看小鸡,给羊儿摘树叶。他们回来之后还嗔怪我,谁让你瞎忙哩,只要在家好好温习功课就行,咱家就指望你出息了。面对一次又一次的不满诉说,我总是一笑了之,学习间隙,活儿还在继续。
果然不负众望,1992年秋,我有幸考上了襄城师范,这应该是全村的骄傲,毕竟端上公家饭碗,吃上商品粮,我还是凤毛麟角。哥哥姐姐们欢欣鼓舞,对我更是关爱有加,个种特权甚至超越他们的子女。
每每上学期间归来,父母特意改变伙食,他们总是说吃过了,或者是吃饱了,而躲在旁边看着我饱餐一顿。我在狼吞虎咽的时候,有时不经意地瞥见他们羡慕的眼神,也被父亲严厉地瞪了回去。渐渐地我不敢回家了,尽量减少回家的日子,不是我不想家,而是怕夺取他们难得的少的可怜地口粮,我深深地知道在那个尚有青春不接的岁月,他们忍饥挨饿的时刻不在少数。
该启程上学了,尽管有些不舍,但还是基于时间关系,背上轻轻的行囊。这时间,只要哪位哥哥不忙,总会相送于村外。有时为了节约车费,哥哥骑着自行车吃力地载着我行走百十里。听着大口大口的喘气声,我多次央求下来步行,可得到的总是不允许,言语多是坐好吧,别添乱,别迟到了等等。我只有乖乖地坐着,乖乖地享受着兄弟情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二老和两位哥哥先后离去,我深刻地感受到“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孝而亲不待"的残酷。事实既已如此,埋怨上苍的不公,哀汉命运的捉弄,于事无补,还伤心劳神,何苦呢?还是珍惜今后的日子吧!
如今,哥哥遭遇了不幸,住进了医院,作为兄弟,我又能做些什么眠?
该换水了,我就喊喊护士;该检查了,我就跟着他出出进进;该吃饭了,我就去院外排队等候,仅此而已。他却对同病房的人诉说着我的好,以至于我常受到其他陪护者的称赞。
行走在陪护的日子里,看到了子与父的孝敬,妻与夫的恩爱,也看到叔伯兄弟的和睦。无论是黄发垂髫还是青春少年,年龄无界限,亲情却在轮番演绎。每一天,每一秒,目之所及,虽然有病痛,却处处是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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