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能回家,应该是挺幸福的一件事。但是,八月十五,十六,两天,我听到的是或近或远的亲人离开这个世界的噩耗。我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姥姥说,她听到关于一个亲人的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睡好。除了能给老人多一点陪伴,我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经过两天的耗心神,然后用了半天的时间奔波回学校,整个人身心俱疲。昏沉沉地睡去,噩梦接连不断,终把自己吓醒。浑身酸痛,无精打采,脑子里充斥着的,都是我一直最为敏感的东西。看了一眼手机,又发现明星乔任梁的死讯――一个鲜活的生命,竟要这么快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天使,不禁扼腕叹息。
关于生,关于死,对于我这个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进行了几分之几的人来说,不敢妄加评论。所以这些文字,我憋了这么久才决定写出来。不为别的,只是愿,生者,无悔一生;逝者永世长存。
我承认,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后,我对这些事情是多么的敏感,但是又在一次次蜕变时练习着云淡风轻。到底能不能表现出波澜不惊呢?我终在一次必须剥开那道伤疤时,再一次陷入了崩溃状态。回忆再一次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袭来,那零落的雪白雪白的槐花,把整个初夏覆成了严冬。坟茔前的我,已经哭的没有了声音,一次次努力想抬起头再看一眼那离我最近却又最远的人,却被一只手按着我的脖子,怕我再次哭晕过去。我早已没有力气,那一刻竟患上了失语症,我多么想用尽力气喊一声,拽下整个苍穹,是不是这样,我最爱最亲的人才不会被带走?!也许就是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徐志摩的愁: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从此,再也不是一通电话就能听到那声音,再不是一回家就能看到那身影。所以,我喜欢雨天,一根根细丝,像极了电话线,一端在这头,一端在那头。我虽是唯物主义者,而这一刻,我那么甘愿去唯心,愿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天堂,可以还原当初的模样。
时光穿梭的游走,我用了六年去学会放下,只是学着放下。可是放下不是淡忘,一不小心,就会触及,就会崩溃掉。我那么惜泪的人,那么不愿在众人面前掉下一滴泪的人,终输了底线。不是说,抬起头,望向天空,眼泪就会收回去么?为什么是唬人的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不禁想起来前几天,我的一位亲人做手术时,我的莫名的压力。她手术的前一晚,我失眠,终于在辗转反侧中睡着,却一次次惊醒。梦中是漫长的等待,等在手术室门外。我何尝不知道,这种等待,是噬人的等待。倘若可以,我一定回去。万事庆幸,我在电话里得知,手术成功,一切顺利。那一刻,我的泪“刷”
地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哽咽着,便匆忙的挂了电话。待情绪稳定后,我才敢再打电话问及详细情况。一切安好,愿一生安好,没有什么比健康的活着去看这世界更重要。
因着爱,所以才会有痛的存在,我们在这人世间徘徊,祈祷着所有的人都安然无恙,慢慢老去。一步是生,一步是死。纵使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我也不愿这一天那么早的来临。不是因为恐惧死亡,而是,我还有老人去善待,还有朋友去珍爱,还没有变成最好的模样,去遇见唯一的“肖奈”。谁会恐惧走到人生的尽头,不过是还没有看尽这世间繁华。纵使他日走向另一个天堂,也愿化作风,化作雨,化为空气,围绕在爱的人身旁。你不老,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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