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书记,门浩。
人如其名,一身浩然正气。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人本是肉体凡胎有七情六欲,有私心也有软弱,有阴暗也有算计,但门书记一路走来,几乎要修成不坏金身,那也就必定要有所得亦有所失了。
他不能撕破脸皮,因为他有不愿意失去的东西。一个男人不愿意失去的东西有很多,但每个人最基本的需求不同。他能忍三年,一样也能继续权宜。一个“拖”字罢了,而不禁拖的,是女人。
童桦也没有想过他会马上答应。倒也不是急,并没有一段新的关系需要她进入,她也没有下一次婚姻的计划,她只是不耐,厌倦了与这个人虚与委蛇,厌倦了与这个人再有任何关系。
双虹电话里告知了她门浩的窥探,她虽然深知他不会真的做出些什么,但难免也有不安。这份不安与不耐尽管被习惯性掩藏起来,偶尔还是会露出蛛丝马迹。比如某一个力竭后的凌晨,庄伯翰沉沉睡去,她便会挪开他环住自己的胳膊,翻个身望着黑漆漆的窗外,海浪拍打着岸边,身后的人呼吸平和绵长,她陷入回忆胡乱交错中。
回来这么久,庄伯翰没有问她关于她的家庭哪怕一句。她想,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想要一探究竟。当然,她也没准备向他坦白,他是她的什么人呢,她没有义务让他知道。只是,他待她是好的,她不需要那样多的好,因此竟生了些许歉疚。她身无长物,有何以报?唯有在每晚对他予取予求。况且,她也是享受这件事的,非常纯粹的快乐,让人觉得活着真好。
庄伯翰一直醒着。他的手装作无意识地搭下来,落在她的腰间。他知道一切,甚至包括银行保险箱里的离婚申请。不可否认,他是欢喜的,因为说到底,男人都有占有欲,即便童桦几次三番撇清自己,说她没有任何企图,即便他也没有背弃家庭的打算,但童桦是他的女人,这一点,他非常坚定。
他仍在等待她开口。女人应该有完全卸下心防的时刻,她应该哭一场,将自己的破碎呈现给他,然后唤起男人的怜爱,为她斩去荆棘。比如,这一桩看起来不那么容易解除的婚姻。她会开口的,他对此有十足的把握。而他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在此之前,他只需沉溺,他享受这种沉溺,并自得于自己亦能令她沉溺。
“睡吧……”身后人混混沌沌的声音,半梦半醒之间似的。海浪声与他的呼吸声使人心神平静,童桦想,再怎样也好过从前。她闭上眼,蜷进了那个怀抱里。
日子看起来确实更好一些。一个月后,童桦的另一个小目标实现了——她在购房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圈子就这么大,总归也是庄伯翰朋友的盘。他偷偷打招呼要了折扣,朋友笑道:“金屋藏娇也这么小气?我这里也有别墅楼的,你不考虑一下?”庄伯翰摆摆手,“她骄傲得很,你最好给我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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