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气。”破破大人说。
破破大人很少和理性大人说话，非常少，少到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头一回。
这两个人格就像房间里的两兄弟，一个每天在树梢上看天，一个整天在房间里记账。
这天，看天的兄弟偶然选中了靠近窗台的树枝，他发现记账的脸色严肃，仿佛预感到末日的大祭司。
理性大人扫了树丫上的兄弟一眼，没说话。
“咦～”破破大人伸长脖子往里头看了看，“房间变小了。”
“有一步棋是制胜的关键，但同时大概率会把让自己陷入困境，你走不走？”理性大人问。
“走，对于一个赌徒来说，制胜的关键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不知道这个困境要走多久。”理性大人的目光移向远处，有三个小孩子在春天的花园里玩耍。“我担心他们。”
破破大人也将目光移向花园，但他注意到的是在孩子们欢笑间的玫瑰叶上滑落的露珠。
它倒影出一片瞬间的世界——圆形的天空被葱郁的尖尖的森林包裹，放大的几张面孔在露珠表面划过，最后“滴答”结束在草坪上。
“你为何一直待在房间里。”破破问。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理性回答。
“你为何一直待在房间里。”破破问。
“我必须待在这里。”理性回答。
“你为何一直待在房间里。”
“……”
“这就是你的困局。你生气的原因。房间在变小，而你还没找到门的位置。”
理性大人看着破破大人，突然嘴角微微上扬。
“我确实是生气，小兄弟，你要为此感到高兴，非常非常高兴那种。”
围绕着城堡的植物就像迎接过神兽麒麟一样猛长，红的绿的黄的紫的，大叶子小叶子一卷一卷的仿佛要将城堡吞噬。
“啊！搞什么啊！你看！”在花园里的一个说。“都怪你，好端端许什么愿，看把我们理理逼成什么样了！”
“哦，现在怪我咯，当时投票表决的时候最高兴就是你了。”另一个说。
“没糖果吃我会发脾气的，因为我还小。”第三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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