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高是周围比较著名的医生，而且是少有的外科大夫。
周末的一个夜晚，大概九点的样子，由于停电，陈家高医生只能点亮油灯看书，灯光不习惯地跳动着，就像天上调皮的星星。
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陈医生赶紧出来。
原来是村长。
村长说我们几人正在村里烤火呢，电话响了，说是隔壁牛东村刘二虎家孩子受伤了，脑袋被他哥哥用碳炉钩子戳了个洞。去医院根本来不及。
陈医生裹了裹大衣，说怎么去？
村长说，我骑自行车带你。
陈医生收拾了一下，背着医药箱就和村长出发了。
村长在前面骑一身汗，陈医生坐在后面冻得直哆嗦，天气预报说今夜会下雪。
刚出村外，一个身着黑大衣的男人突然斜里挡住了车，村长哎呦哎呦，车子一歪，两人就倒在了路旁。
“谁啊，他妈神经病啊。”村长破口大骂。
“快！快把车给我！”男人哑着嗓子说道，“我有刀。”
“我们去救孩子呢，这位是陈医生。”村长看见黑衣男人手里发光的刀子后，语气缓了下来。
“我是医生，”陈医生很镇静，“我们现在要赶去抢救一个……”
“啰嗦什么！”裹着破旧黑大衣的男人粗鲁地打断他的话。说罢一下拽起自行车，就跨了上去。
两人呆呆地望着远去的黑衣男人发呆。
“还去吗？陈医生。”村长搓了搓手。
“去。”
两人着急忙慌地往牛东村跑去。不一会便喘得要命，只好改为走。
当两人赶到牛东村刘二虎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
村长脱下棉衣，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我们已经尽力跑了。妈的，不知哪个王八蛋劫走了我的自行车。”
陈医生气喘吁吁地说：“是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孩子已经死了。”应该是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像尊雕像，也没有哭。
陈医生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屋内，突然像触电一样呆视着一个人。板凳上，坐着一个裹着破旧黑大衣的男人，头深深地埋在两只手掌里。他抬起头，目光呆滞。突然，他也像触了电一样，与陈医生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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