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下雨天

文/北方阿盟

陕西的天安静了许久之后，似乎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在清晨哭哭啼啼起来，算起来，已是好几天了。也不知是何事，让得一个铮铮铁汉如此伤感。

前些时日站在宾馆得七楼眺望远处，葱郁的绿色和密密麻麻起伏的山林凹凸着蔓延到四面八方，像是一条条温顺的野兽匍匐了一大群，大概是俯卧了太久，已经成为了石化的风景，又似乎是陕西的某处另得这天气触景生情，忽然的悲戚起来。

昨夜听闻雨声，安静的走向窗边想要一探究竟，却忽然被雨水溅到眼里，一瞬间蔓延出来脸上变得泥泞不堪。瞬间便慌乱了起来，惊慌失措，算起来已经有好久没让眼睛滋润过了，虽然曾经清澈的眼底如今望向不远处已经越来越模糊，可闭上眼睛心里所想的依旧在面前清晰的独特；五官，青丝，发香，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个回眸，一个转身。只是那张脸勾勒了好久，却依旧不知怎么才能够符合那些朝思暮想。

于是我睁开眼询问，却惨遭拒绝。

原来只有闭上眼睛的时候，好多东西才会如此美好。没有纷争，没有缠绕，你在闹，我在笑。

可如今两张电容屏深深的把有些东西割开，透过皮肤，无情的划开肌肉，渗透着血珠，森红和骨白。连眼睛也在忽明忽暗、布满钢针的字眼上刺瞎，汩汩的液体堵都堵不住，咬牙切齿得忍受着疼痛。

孤独像发烧一样，在夜晚最盛。

随着雨天的蔓延，这天气也越来越冷，心也越来越容易苍凉。昏昏沉沉的天空竟有趣的躲进房间里来，伴随着天花板一层层压下来，连开着的灯也驱不走这些调皮的东西。层层的阴霾像线虫一样钻进眼里，眼窝抽搐的抗议着，干涸的泪再次被淋漓灌溉。这次的却有点咸里发酸。

不停的揉搓着眼睛，像是抚慰，又像是止疼。想让他再暖一点，再坚强一点。

秋天果然更多事一些。堵住了眼睛的伤口，却忽然发现内心也被淹没。

早晨醒来依旧静候那个人，却已习惯性的安静的守望着，伴随着她的名字，在看不到的地方，在我心里，在看到的地方，在我眼里。

我竟不知道怎么排泄这些东西了。

可能就只有等她亲自来把那个阀门打开，让我也痛痛快快的下场雨。

被水浸泡的心会逐渐变暖。

嗯，会变暖的。

下雨天，有多少没有打着雨伞的人在泥泞里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