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曾如此评价梁实秋:“他的谈吐,风趣中不失仁蔼,谐谑中自有分寸,十足中国文人的儒雅,加上西方作家的机智,近于他散文的风格。”
梁实秋的散文清新脱俗、幽默风趣,想必正是源自其深埋于骨之儒雅睿智,以及融贯西学之机敏诙谐。
还有,梁实秋常常将众生万象潜放在云淡风轻的叙事里,看似平实闲逸,实则暗藏世事洞明的学问。
所以,热爱梁实秋散文的读者,往往都是被其“妙于文中,意于言外”的文学功底所折服。
比如,《时间不语,却给出了所有答案》一书所收录的44篇经典散文随笔,其力透纸背的功力,可见一斑。
就拿《生日》一篇来说,文中呈现了梁实秋对生命终极问题的深刻见解,虽寥寥数语,却令人深受启发。
譬如,关于人类的出生日,他如此解读:“我们生到世上,全非自愿”,“来的时候,不曾征求我们的同意,将来走的时候,亦不会征求我们的同意”。
短短几语,足见其“人间清醒”的智慧。
事实上,对于生命的思考和探索,苏格拉底早在公元前399年前就曾用三大哲学命题作出了概括;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遗憾的是,人类历经沧海桑田,跨越了无数个世纪更迭,始终都找不到十分明确的结论。
同理,梁实秋的“生命拷问”,也为无解之题。
但是,他借“生日”之名,道明了芸芸众生的苦楚和无奈——糊里糊涂地,神差鬼使地,我们被捉弄到这个尘世中来。
这让我们不得不思考:生命的本质是什么?如何定义仅此一程的人生?
只能说,各人有各解,无标准可依。
因此,梁实秋深深叹息,“过生日而想到父母,现代人很少有这样的联想力”,其本意就是劝诫人们在过“年年有,人人有”的生日那天,最有意义的事情莫过于常将父母恩情铭记于心。
另外,在《干屎橛》一文中,梁实秋还对禅宗史书《五灯会元》中“如何是佛”的答案“干屎橛”进行了精辟的解读:凡能“自觉”“觉他”“觉行圆满”者皆谓之佛;人人皆有佛性,皆可成佛,不一定对释迦牟尼才可称佛。
那么,什么是“干屎橛”?文中如此阐释:拭粪之具乃是“干屎橛”。
另外,梁实秋对此“陋俗之物”赋之于实例,其风趣幽默的表达方式,给人以别致的“体验”。
例如,在“文明程度很高的美国”,其“森林学系青年”于寒冬时节进行野外实习,他们不得不学会就地取材,把遍地可用的雪球当作干屎橛——如此“重口味”的画面,令人捧腹。
此文少少字,却足见其才情。
总而言之,本书所收录的每一篇散文随笔,都值得读者去细细品味。
那么,一起在梁实秋机智隽永的文字里,去领悟生活的智慧——时光从不语,岁月可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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