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去年底开始在“得到”上学习武志红老师的心理学专栏,感觉受益颇多。其中,我非常喜欢英国精神分析学家温尼科特的自我理论,就是鼓励人们去“成为带着野性生命力的自己”。
按照心理学家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人的人格由三部分组成,也就是本我、超我和自我。本我,也就是本能,由各种欲望组成,它遵循的原则是享乐;超我,相当于人格中的管制者,代表着道德,遵循的原则也是道德;而自我,就是协调本我与超我矛盾的协调者。
弗洛伊德将本我视为兽性,必须经由超我去驯服。但在温尼科特看来,本我的原始野性是非常宝贵的,如果原生家庭能提供抱持性的环境,让一个人获得这种感觉,即:“我”的本能可以喷涌而出”,那么这个人既可以最终成为有道德的人,同时也不会失去他的原始野性,成为一个生动的人。
也许我们这一代普遍接受的家庭教育、学校教育以及社会教育都是压抑本我的,尤其是传统的家庭教育,总是强调幼者要服从长者的意志,很多人的本我是没能得到伸展的,由此而表现出来的自我也是压抑的。
而我,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从小,我就是旁人眼中的乖孩子、好学生。小时候的我活泼好动,在外婆和奶奶的眼中,幼时的我就是后来她们在电视中看到的赵薇扮演的小燕子那种全然外向的性格,但父母,尤其是父亲,希望我能够成为温文尔雅的小淑女,因此对我严加管教。我还记得小学时候经常会有一群小伙伴们来我家玩,而我兴奋起来总是唧唧呱呱地说得最起劲,经常被父亲听到并呵斥,说整个院子里就听到我在呱呱呱说得最多最响亮,让我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当时虽然委屈,然而迫于父亲的威严,只能顺从。而这样下来,到了初中时,我已经成了一个比较内向而拘束的人了。
大学二年级的时候,经历了一系列的挫折,我陷入了苦闷、迷茫和不自信。有幸得是,在迷茫和苦闷中我选择了读书,更有幸得是读到了章培恒和骆玉明主编的《中国文学史》,一口气读完全书三册后,我理解了文学的发展历史其实也是一部人性不断解放的历史,人性压抑被束缚的时代,文学亦普遍黯淡无光,人性挣脱束缚得以张扬的时代,文学作品也充满了无限的魅力,魏晋的风骨,唐代的光芒,在文学史上都是浓墨重彩的笔触。
我被这样富有张力的生命力而打动,开始意识到舒展自我的重要性,其实,当时我所理解的这个自我应该是佛洛依德人格中的本我。在那之前,我很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我的自信心也大多来自别人对我的正面评价。然而,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更加关注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和需求,去认真的听自己心灵的声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面对别人的非正面评价,我也不会很难过了,而是会更客观地去对待。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状态开始越来越好,也更加自信了。
而现在,当我再读到心理学的理论时,我更加理解了这个过程,这就是通过解放自己的“内在小孩”(本我)而释放出生命力的过程,而正是这种生命力带我走出了生命中的低谷。
温尼科特曾经说过:“如果我们只能够神经正常,那真的太可怜了。” 他本人也一直在干着一些有点出格的事,据说75岁去世之前,他还曾爬上自己家一棵树的最高端,砍下了一段树梢。他有一句祈祷文:“喔!主啊!愿我到死时仍活出生命。”
是的,愿我们以及我们的孩子,都能成为带着野性生命力的自己,活出真正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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