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熬夜到2点多看完了《莎拉的钥匙》,是之前跟文学系的同事要的书单。
书里以法国“冬赛馆事件”为背景,即在法国被纳粹占领后,由法国警察主动搜捕犹太人并送往集中营的历史事件。
故事采取了1942与2002年两条线展开,通过记者的调查一步步还原当年的事件细节,而对事件的了解也改变了记者,让她做出了不同的生活选择。
(以下开始严重剧透,请闪避)
1、鲜活的故事撼动人心
在翻书初始,百度了“冬赛馆”事件,只是增加了一个概念。
但是当故事的画卷展开,尤其是一段犹太女孩莎拉与同龄法国女孩的对比,我感觉到了极强的讽刺与荒谬感。同一个车站,莎拉与父母衣着褴褛、惊惶不安,像牲口一样被驱赶,迈向死亡的旅途时,而一线之隔的法国女孩,却可以穿着好看的裙子,与父母愉快地等待着出游。同样是法国警察,左边是凶恶的死神,右边却是可靠的护卫。如此荒谬的故事,却曾经是现实,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有时候,比起冰冷的概念,故事与人物、画面与细节更能让我们铭记历史的重量,触及更深的思考。
是什么让同一批人,不管是德国军人或法国警察,在几乎同时,可以呈现人的极善与极恶?
人真的会做明知道是错的事情吗?如果不觉得是错,他们到底是如何说服自己的?如何说服自己有些人类是可以用残忍的、没有人性的方式对待?
莎拉在故事里质问:他们没有家人吗?没有孩子吗?
我并不觉得我会比当时的人更智慧、更厉害、更善良,所以在当时,到底具备了哪些因素,能让如此可怕的屠杀发生?是经济吗?是阶级人种吗?是军队镇压吗?是宣传洗脑吗?所以人是如何说服自己释放恶意的?之后可以看下二战期间的一些分析研究。
2、换位思考:愧疚的阴影
茱莉亚(记者)的动机是什么?
最开始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茱莉亚在了解真相后,要如此积极地寻找莎拉、寻找她的孩子。结束报道,引发公众重看历史之后,记者的使命不也完成了吗?
后面我尝试换位讲述故事,如果我要跟老公孩子搬进老公家的老房子,发现这里的上上任房主因文革被迫害,上任房主就是老公的父母,在对方被抓走后,与房东交易入住。大家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但都沉默、假装与自己无关、安慰自己无能为力、甚至助纣为虐。但后面上上任房主的孩子回来,甚至家里发现其弟弟的尸体。至此,这个家庭再也没有办法骗自己“与我无关”了,所有人似乎都成为了历史悲剧的推手。而如今,我知道了这一切,甚至这栋房子也会不断提示着当年的一切。那我首先就会被极强极强的羞耻感与愧疚感淹没,并且希望能做出一些微弱的补偿。虽然听起来很自私,但我希望通过这些补偿,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到这里,我好像有一些懂了茱莉亚的动机。
此外,还有她美国人和记者的设定,我在猜,如果是完全的法国人作为揭开面纱的人,是有难度的,因为这段历史曾经是被掩盖的,而且极强的愧疚感可能会阻碍对方的探索,而是会加剧逃避,就像茱莉亚的公公和书里大多数的法国人一样,大家或是遗忘,或是毫不在意,或是逃避。所以一个家族内、又是国家外的“对真相好奇”的记者母亲,似乎是最适合揭开面纱的主人公。
而故事也说明,当痛苦、悲剧被揭开、被直面时,一定会有极为痛苦的“重伤”期,就像莎拉的儿子得知母亲所掩藏的痛苦的一切、乃至自杀后,经历的一段辛苦的整合,到后面,可以带着伤痛继续向前。
而这也让我们时刻铭记,战争的悲剧与毁灭,人性的极善与极恶。
想起《奇葩说》的一季辩题,“要不要炸死贾玲,来救108个人”,高晓松还是蔡康永最后弃权,他说,不以任何借口伤害他人性命,不管是1条命还是108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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