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里我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我在一个自然风景很好的野外玩耍,那是春天乡村的郊外,这个地方离我家很近。我的家以前就住在镇子最西边的郊外,小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在家周围树林草地里游荡,梦中的景象几乎与当时一模一样。这里有条小溪,小溪流经的地方有一个不知有多深的小湖。我自己很愉悦,兴致勃勃的游山玩水。
我登上一个水坝,我之前说了这里有一条小溪,它曾经也有水量巨大泛滥的时候,人们沿河的南岸用土修筑了一条水坝。历经了久远的时间后,水坝一半已经被冲刷不见,河水变成小溪,渐渐退去,现在溪水已经离水坝较远,这里和我家里的真实地貌完全一样。在高坡下是一片绿绿的草地。在草地上我发现了一条张开肋骨的蛇,它正背对着我,露出背后眼睛图案花纹,不知道在向什么东西示威。我感到害怕,那蛇足有两三米长,粗的地方有我小臂那么粗,可谓是一条巨蛇。我认为在我家附近有这样一条巨蛇无论如何都是不安全的,我必须想办法除掉它。
我捡起一块石头向它掷去,由于高度没有计算好,没能打中。石头在离它小段距离的地方,从地上弹起,激起的沙土达到了眼镜王蛇的身上,它转过头注意到了我。我害怕极了。它好像开始快速的爬行,窜进了绿色的草地之中,我不知道它钻到哪里去了,但我有一种直觉:它正在追我!由于我有地形优势,它一时半会还到我不了跟前,但我突然有一种直觉:我的家不安全了!这条大蛇随时会钻进我的家中,给我毫无防备的家人致命的攻击。
我赶紧跑回家,我在我家的老房子(现在我不在那住了,那是一个有四个房间组成的平房,前面两间面积大的住人,后面的当作杂物间,曾经有段时间我们把前面的房子租出去了,在后面两个房子里搭了两个简易的床住在里面)我直接奔向东面的后厢房。在哪里找到了母亲,她正在躺着,像是生病了又像是沉浸在悲伤。我知道她似乎是不能动,我想把她抱起,一手抄着她的后颈一手托着她的腿,但似乎是由于我的经验不足抑或是她对那时的我来说还过于沉重,她几乎从我的手中滑落,她的头发和温热的后颈靠在我手臂上的感觉清晰的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能猜想这个梦境的几个现实源头,在东面的后厢房找到母亲——有一次我父母打架父亲打没打母亲我不记得。我只记得母亲躲进后面那个房子里把门反锁,父亲后来让我叫妈妈开门,说她“万一在里面死了呢”我就站在门前哀求妈妈开门还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出妈妈有没有死了,但是门里面一直没有动静,那时我真的以为妈妈可能已经死了,就去找爸爸,说:“我妈也不给我开门啊!“我爸爸就抄起斧子站在门口威胁我妈妈,嘴里重复着只有一句骂人的话,一边骂还一边威胁说如果再不开门就把门给劈开(我家的门都是两层胶合板的门用拳头就能打穿。
我那时大概就在外屋地的隔断偷听,不敢看他们下面会发生什么,因为我只记得那时的声音,我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我仿佛是在记忆中听到了一声脆亮的从里面开门栓的声音,随后是母亲的骂声,大概是你杀我了试试!
我现在一边写一边又新的记忆冒出来,但是我真的不能把它们都写进来,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想象,记忆随时会被污染,留下真实的东西很难,我写下的也许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也许它发生在其他的时间里。
我不记得父亲威胁要砸门的时候母亲出来还是没出来,到底是他威胁未果才让我在门口守着,还是因为我感觉母亲不会开门,父亲才去骂。但是那声清脆的开门声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里,父母的对骂声也清晰在耳,那一天有一个小小的男孩在母亲反锁的门前站了很久很久,一声一声的哀求母亲开门,我记得当时世界安静的可怕。至于母亲头发在我手上的感觉的源头是前些日子,母亲坐月子的时候,有一次腰疼躺下起不来了(母亲有严重的腰脱),旁边的三姨叫赶紧叫我用手托着母亲的脑袋。我托了一会,感觉到母亲汗湿温热后劲和上面柔软长发的触感。这应该就是梦中的感觉源头。
这里我们再来说说这个梦的最后的结局,就在我抱不住我母亲,她从我身体上滑落的时候。母亲对我说:“有人来了。”我的梦到此就戛然而止了。到底是我醒了,还是我忘了,我无从得知,我说过记忆随时会受到污染。
一个有些暧昧的梦。
——2017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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