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念想中的天堂,天堂光亮与否,是不是惧怕中的地狱,地狱阴森少许,灵魂在身屈中扭动着,即将离开这现实的一切,飘往虚无,哪怕曾经做好过设想,哪怕心中的神明自现,却最终抵不过离开人世前。离开事实前,对于世界,对于物质,对于日后的思想的未知与探寻!——这是一个人,我们姑且把它算作是人。一个即将离开世界的人而又会是怎么样呢?
当人就要死去,在人的灵魂即将再次抽离之前,他的肌肤曾是白皙的,甚至有点透红,但他没有记忆,也就是说,出生时的他,只是获得了一副小的躯体,以至于后面的灵与魂依旧封存在九天之外,随着年分的增长,以及母系的哺育,他渐渐褪掉了那层白皙,躯干也在不断拉长,这时世界在他的眼框里更迭着,眼前的人从两三个,再到五六个,再到七八个,从当初对于姹紫嫣红的喜欢,到对于某种颜色的执着喜爱,早年种下的小树苗,在弥留之际已成苍天大树,或许岁月与一圈又一圈的年轮相互印证着,看过太多次叶绿枯荣,以为自己早已是习惯生命轮转,可只是看,只是在一旁看着,当他了,竟慌乱无措,眼前的晃动的光影,是落寞的,是孤冷的。或许这就是要走的感觉吧!
躺在床上,身上的知觉在慢慢的麻木着。一生走来,等待了无数次的生,陪伴了无数次的死,或许我们在骄阳肆纵的年龄,大谈自己死后的规划,穿怎么样的衣裳,选如何美如画的墓地,最重要的是像现在那般无所畏惧,骄傲如此的死去。死去在那时候是多么的美好啊,告别了便是另一个重逢,死后过了孟婆桥便是来生,阳光,空气,花朵,海浪…这些我们仍会想逢,只不过告别了一个枯老的躯壳罢了。是的,年轻的我们是如此想的,可如今时间到了,却真真切切地觉得这是难得可贵。目送了,陪伴了一辈子的父母,才方知,明日的初阳留在这世间的只有那一湾浅浅的回忆,告别了,乡土,才方知,今夜的月仍是皎洁如雪,可窗外已不是那农家小院。于是乎,便有那么多的文字,文章,于是乎,才会有那么多流不完地泪珠,这些个别,其实都是人之将死前奏,我门其实都懂这些个悲痛,只是作为下一代人看着,而转眼我们也将成了上一代人,这是冥冥中的定数吧,这或许就是一个命字所了解的吧。
“我就要死了”将别的人同身边的人说着…在这个物流涌动的社会,在这些个人情交织里,这句话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版本,街道小巷里,孩童在玩嘻中躺在地上,带着稚嫩地童音哀嚎着,分别的港湾前,一对对恋人,在捂着心口,诉说着心碎无痕的情殇,世间每个角落,既是相逢之处,也是诀别之所,有时候我很好奇,医院,这个地方,真的是通往天国的通道,我我有时候在臆想着,怀里抱着的婴孩是不是,那刚刚告别亲人的故人呢?身为人子,再为人父。这一次又一次,爱与被爱,如此想来,我这世欠父母的债,下世换做我来疼爱他们。只是如此想,并非真的如愿。
或许这些个体验只是短暂地几秒,几分,或者是一晚,一周,一月,可我觉得这足够长,长地是我回忆往生的记忆,短的我未来得急去和我爱的人相守。
我认为儿女,只是上辈子所识的缘,只是来还今世的恩,可妻子丈夫,不知是何世能遇,来世相逢,我不信情能三生三世,我也不信人能千转轮回,我或许就是一个自私的孩子,自私地想拥有这个陪我吵闹,陪我哭泣,陪我变老的爱人,在离别地时候,我想说话,想说你好好的,想说院子里的夹竹桃少浇点水,想说我仍记得你的生日,想说那些,重复不知多少次话了,在那短短的意识,在哪儿长长的执念中,我想带走你,因为孤独生活我门过不得不习惯,可我却带不走你,因为年轻的时候许下余生彼此能够活下去,多么的悲痛,甚至想生气,可眼眶里饱含热泪,欲语却泪先流,可我知足了,因为我还属于这副躯体的最后时间,你把我拥入怀抱里,那股温暖,今生难忘,可却无法带走!
当初阳即将到来,黎明渐明,夜里的静,耳畔的哭,紧牵的手,似乎是轻松的,可却是沉重无比。呼吸还想大力些,话语仍想从喉咙里喷出,可时光,带走了这些重,留下轻飘。
突然,熟睡的公鸡,对着东方嘹亮的空中啼叫时,风吹灭了那一盏微弱烛光,白天来了,而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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