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隔了几日，沈伟泽的车刚一出现在别墅区大门口，程虎就接到手下黑西服打来的电话。
当时，王梓白跟程虎正在拳馆地上躺着休息，刚才被师父好好的修理了一顿。说王梓白意不在当下，呼吸都是乱的，每一拳都是错。
拳击真是一项好运动，你必须冷静，观察，敏捷，迅速，你不能恨对手，你也不能爱他。你面对活人要像面对沙袋，可你面对沙袋要想象对面是个活人。你根本没时间想出击还是躲闪，此时应该呼气防守，还是吸气跳起，你不能跟随思路，你要在0.1秒之内做出反应，你的反应对错取决于你平时的训练。
没有任何一个拳手能在场上躲开所有攻击，也没有任何一个拳手能每击必中，不要想，去训练，去练习。
他俩临走，师父跟王梓白说，拳馆还有两个月房租就到期了，如果房租涨得太厉害，拳馆就开不下去了。
王梓白还没有告诉师父装修健身房的事情，三层是留给师父的，想到时候给师父一个惊喜，便只是说：“师父！放心吧！”
在开赌局的3号别墅门口，找到给程虎打电话的黑西服。
程虎问：“上去多久了？”
“三四十分钟了吧。”
程虎：“哥，咱俩先吃口饭去？那孙子应该还得牌桌上坐会儿呢。”又扭头跟黑西服说，“有变化立刻电话我。”
王梓白说：“不出去了，咱们去8号待会儿，看看冰箱有什么。”
在8号一层的大餐厅，王梓白给平思打了个电话问：“在哪儿？”
“在3号顶层。”
“姓沈的那子来了？”王梓白问，电话那边一阵安静，然后是高跟鞋的声音。平思应该是从房间出去了。打火机“叮”的声音。
平思说：“来了，在牌桌上。”
“不要勉强蓝灰。”
“嗯，我问过她好几次，我们任何人都不会怕得罪沈伟泽，让蓝灰放心，这海市还不是他沈伟泽说了算。今天下午我知道晚上沈伟泽要来，还专门跟蓝灰聊过。她说她想好了。”
王梓白沉默。这些女子，他越来越不了解，她们有着外人所不知道，也永远不可能了解的强盛内心。
挂了电话，程虎站在厨房吃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香肠。
3号的华丽让8号显得那么朴素，这里完全可以让一群大象从大门走进来。
程虎比王梓白还要高半头，比王梓白宽一倍。面相看起来就凶恶，要是论外形，没人看起来比虎子更凶恶。他只是站在旁边，就足够安全了。
王梓白：“走吧，厅里等去。”
程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瓶红方：“这玩意客人都不喝。”
王梓白：“客人都不喝，你给我喝。”
“嗨，咱俩没人喜欢，喝这没人喜欢的酒，正配。”程虎又拿了冰块，倒了两杯，递给王梓白。
两个一杯接一杯的，不知不觉喝掉了两瓶红方。
楼梯响起男人的脚步下楼。平思迎上去，沈伟泽晃晃荡荡的下来。看见王梓白和程虎，不认识他们似得愣了两秒，走到王梓白对面坐下。沈伟泽这些年已经被人捧得似乎不知道如何化解这种尴尬的场面了。他以前在公司年年是销冠，当上领导后给下面的销售培训的时候，两个小时都不带停嘴的。
程虎腾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敞开大门，站在门口抽烟。
王梓白靠在沙发背上，等他开口。王梓白心想，等他不装逼的那天，也许我们也能打交道。
平思过来问：“沈总，喝点什么？”
沈伟泽看了看桌子上两瓶红方的空瓶，说：“不用了。”起身往外走。
平思跟在后面往外送。程虎像塔一样背对着门，站在门外。
沈伟泽说：“兄弟，让一下。”
程虎不动地方。
平思走到门口，伸手拍了拍程虎的胳膊。
程虎抱着膀子转身，几乎比沈伟泽高一头，低着头看着他大声说：“呦，这不是沈总吗？我当哪个喊我兄弟，我可没兄弟能在这里消费的起。”
沈伟泽往右，虎子往左。沈伟泽改左，虎子往右。
平思当然看得出来虎子是故意的，也不说话。王梓白在沙发上喊了一声：“虎子！”
程虎嘻皮笑脸的让开。平思送沈伟泽出去。
他们都出去了，程虎关了门走进来。冲王梓白嘿嘿的乐。
要说像打手，没人能比虎子更像。这是他天生的角色。王梓白当然知道他憋着收拾沈伟泽，王梓白何尝不是，可沈伟泽并没有给他们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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