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季秋之雁

          昨天下班的时候，天色微暗，偶然间抬头，蓝得稍稍有些透明的天空下，一弯月牙，淡淡地，挂在上面微笑。

          一群排成“人”字形的鸟儿从我的头顶滑翔而至月下，是大雁吧。“快看啊，快看！”我一边对着路过的学生急喊着，一边又舍不得分出一丝眼神给他们，连手机都没习惯性地掏出来，只是呆呆站着，仰着头。因为一旦掏手机拍摄，我必然会错过这偶遇的美景。

          学生被我叫懵了，等到他们抬头时，雁阵早已消失在天际，连痕迹都未留下一丝，只有月牙儿依旧微微笑着。这偶遇而短暂的美好啊……就那样单纯的颜色，就那样简单的组合，就有了打动人心的力量。

      “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小时候背的课文，忘得差不多了，这却还记得。当时只道此景平常，谁料若干年后，此生第一次见到，心神俱失。只觉比之眼前所见，语言是何等苍白无力。忽然就觉得，那种电影场景之美——天空、暗月、飞翔，不是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想象凭空创造出来的。

          多少拍下来的景色在拍下后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了内存之中，而这没有拍下的瞬间，却让我只能一遍一遍在心中的描摹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