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桃花,时有女子。皎皎于立,芳华自散。”这是我看完慕容素衣《时光深处的优雅》后,脑海中一直盘旋的一句话。
蒋碧微,杨步伟,张充和,吕碧城,潘素,孟小冬,萧红,张爱玲,张幼仪,张兆和,林徽因,陆小曼,许广平,杨绛……这些名字有些不曾听闻,有些如雷贯耳。但不管时光如何流转,都总能让人在他们的过往岁月和故事里,读出一丝年岁浸染的美感。
这种美,源于时间,厚于人格。
在慕容素衣仿如春雨细软又不失调皮可爱的文字里,我读到了张幼仪的自立和冷静,看到了萧红的爱与寂寞,感受到了张充和的大家闺秀风范,也明白了杨绛甘于为钱钟书做其背后的女人的幸福与满足。我爱这些个女子,爱她们不管在怎么样的环境里都能坚持自我,更爱她们为了爱情将整个生命过成了多种不同的模样。
她们自始自终,不娇柔,不造作,不要死要活。爱则深情,甘愿隐没自己;不爱则抽身离去,活得坦荡独立。
匡匡曾在《时有女子》里言: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我们都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如匡匡所说遇到一个可以将她们“妥善安放、细心保存”的人,就连匡匡自己都说:“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因此,看到幼仪与徐志摩离婚后将自己的人生开了一个全新篇章,活得果敢自立;萧红在命途多难,感情屡遭波折下,写下“半部红楼”;孟小冬在认清梅兰芳终不能为自己站出来说话之后果断的抽身而去,终是情伤,依然保持一身清冽傲骨之后,我想,世有桃花,时有女子,桃之妖娆姣好,女之皎皎自立,便是这些个把自个儿在岁月长河里开成花的可人们之所以能传世之久的原因所在了。
面对民国这些姿态各异的女子,我大半十分欢喜。但却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迟迟不想读张爱玲。
张爱玲有一张身着旗袍、面庞上扬、下巴强势抬起、眼神傲气冲天的黑白“女王范儿”照片,初看之,甚觉与她本人的气场十分相符。人说,文风如人风。能写出“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蚤子”的人,多半有些孤独清高的。
与其说不想读她,不如说害怕读她。怕读她的笔下世间儿女的痴缠不休,读她对“渣男”胡兰成的割舍不下,读她乱世流离里的孤苦不安,更怕和不愿意读她的孤独、冷艳和人事淡漠。大体而言,她的童年及日后岁月的成长造就了她骨子里的清冷淡漠。
我多少是有些心疼她的,光是她给自传体小说取名《小团圆》就足以让人心生疼痛。孤单的她,需要保护,清冷则成了她的外衣。我想,她对胡的念念不忘,或许是胡的身上让她找到了期待已久的温暖吧。正如她自己在《再生缘》里所言:“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份。”
民国四大才女,分别是吕碧城、萧红、石评梅和张爱玲。张爱玲排名最后,名声却流传最广,为何?
因为吕碧城主要文体是文言文写作,作品流传不广;萧红则主要写的是贫瘠荒凉的生活下农村人民的日常百态,而石评梅主要擅长于诗歌和散文,可惜26岁就不幸逝世。张爱玲笔下大多是生活里的痴男怨女,她的主题大多两字――“爱情” ,而这,多半能引起共鸣。
只是可惜这样富有才情的女子,写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却没有获得她渴望的爱情。
“我们俩以后一起开家书店吧。” 好友梦在来合肥看我的时候对我说。她的话一下子正中我的下怀,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拥有一家小店,然后把我在书里遇到的这些可人儿和他们的故事告知每一个我遇到的人。
世有桃花,时有女子。皎皎于立,芳华自散。我想,我也是渴望成为这样的女子的吧?只是奈何世事繁芜,时代流转,苦无静心之境,怕自个终究抵不过世俗。
罢了,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喜欢那就大胆的坚持好了。于是,除了在查济古村,我再一次想起了多年前课本里的那首陆游的《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你看,香在心间,才能把自己活成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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