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那年我去新疆完全是个偶然,我记得当时我还在城里的一个福利厂当差。那个福利厂是个私营的校办工厂,这是一家生产蓄电池的小厂,全厂上下大约有三四十个人,除了老板一家和我们几个管理人员外,里面的职工都是聋哑人。
这以前,我在城里已上了一年电大,学的是统计管理学。因为没考上大学,我又复读一年补习班,再考还是没考上,就去上电大。所谓的电大也是函授为主,每学期就几天集中培训,其它都是在家里自学,有统计局的一个股长当班主任。我记得那个股长姓张,个子不高,肤黑墩实。脸上总是笑嘻嘻的,还好抽烟,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断了一截,抽烟时就只能把烟卷夹在食指和中指的指跟处,把整个手掌都抚在嘴巴上,很使劲地吸,两鼻孔里冒出的浓烈烟雾一会儿就笼罩了他的头顶。张股长讲一口外地音很重的普通话,开学的第一天,我们都到市政府里张股长办公室报名交学费,说是全部有三十几门课,每门课交十五块,总共要交四百五六十块钱。我现在想要换到现在去上这个学,这学费真算不上什么贵,但在当时一个农村家庭要一次性拿出几百块学费还是相当困难的。那时的钱难赚也很经花,我家主要经济来源就是父亲五十多块的退休金。我知道父亲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给我这笔钱上学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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