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许是烦了那人情,厌了那世故,唯有夜深孤索离群时,方可卸下一身矫饰的皮囊。也是在那一刻,一切都变得如此简单、真实。从来便是如此,皆是虚妄。
近来夜里总是辗转伏枕,无法安定,大抵是当立之年都会有过的心绪吧。独坐窗前,静闻桑落啜泣的声音。细雨微凉,透过半掩的纱窗涌上心头,这悲伤没由得来。凝望着不远处闪烁不安的霓虹灯,竟有些不自在,怕是惊觉了世间这般荒谬与虚无。
我裹紧床被,生怕这股仅存的暖流被黑夜吞噬了去。或许是我的过于敏感,还是窥见出一丝嘲讽和敌意,也难怪如此孤凉。但面对揶揄,唯以沉默是最高的轻蔑。
拖着疲惫的眼皮,缓缓把浊绪藏起,佯装冷静,却又怎抵得过这黑夜的漫长。我很想尽快回到梦里,可总觉得差点意思,心头空落落的。面对深夜的这般挑衅,竟显得些许吃力了。
坚持已然没了意义,天亮了,就该停了。白天,或是昼夜,总不知道该喜欢谁,却都是我难以抉择的渡口。
秋意渐浓,弢藏已久的悲凉逐渐涌入心头。霖雨漫天,追忆起桑落时的仓皇。久未提笔,便苍茫落笔成章,辞不达意也在所难免,但愿这份洒脱不忘带走这一笺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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