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9-15 早

昨天睡得早，今天醒的也早。

出门时一阵凉意拂过胳膊，起了一层碎碎密密的鸡皮疙瘩，仿佛十多年前的某个早晨，小小的我突发奇想要去看日出，起了大早，初秋的早晨非常凉，我睡眼惺忪，趟着沾有露水的草丛，任凭拉拉秧切过我的小腿，留下一条条细细的粉红色的伤口，它日后会留疤，会消失不见，会像我最终看到的日出一样，没有留下痕迹。

我对早起有着复杂的感情，我羡慕、希望、怀有目的，又挣扎、无力、最终无可奈何。

同大多数一样，我也想自己是个自律、生活美好的人；同大多数一样，开始计划生活时，第一项总是早睡早起。恩……我偶尔可以做到早睡。

而早起就是我岁岁年年计划表里总会列在开头的那几个之一，也是每年年底依旧完好无损的立在计划表里的，坚强的那一个。

去年，我几乎都是10点30上床睡觉。早睡只需要跟你的手机作斗争而已，这对我来说，不算特别难。看会书-你知道的，书让人平静，乏味的内容，还可以带来困意;在快到点的时候上床，不要带手机，把它和书放在一起，然后闭眼，睡。刚开始时会有些睡不着，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喏，超简单。跟手机做斗争，还不如我跟书里精彩情节的斗争来得激烈。

但早起就不行了，我需要与困意斗争，与眼皮斗争，与神经斗争……拜托，那个时候，身体不是我的，它就是一只贪恋睡眠的怪兽，而我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站在巨大的欲望面前，他呲着牙，咧着嘴，呼出的气让人目眩神迷，他对我说“我要睡觉”……对不起，我妥协了。

别看我，我战胜不了它。它那么大！那么强！

于是，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早起成了我无法完成的期待。而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早起，都是带有目的的，伴有慵懒慢腾腾的气氛和晨间的凉意，藏在记忆中，一唤便醒。

让记忆深刻——这怕是我至今唯一能体会到的，一个早起带给我的好处了。

因一阵鸡皮疙瘩产生的联想，写于2017年9月15日，早上班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