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从晋中出发的时候,路上是没有雪的。快要到沁源的时候,逐渐成了山路,雪也没有消融,越往上越泥泞不堪。打滑,侧脱的,越来越不好走了。
几辆拉煤的大车干脆停在路上。也有一定要走的,车上下来一个或两个人把轮胎前面的泥铲、干净,一锹一锹的,辛苦就不用说了。
我们的车是一辆皮卡,没拉什么东西,就下来推,没走多远,就测得满裤子的泥,推一推后,车子能往前冲一段路,再接着推,不能往前冲,就一直推,人也跟着车子左摇右晃的。车也不时的在合适的地方停下,让推的人缓口气。这样离山顶一里也不到了。
正在庆幸时,猛的发现前面有一辆大车刹不住,正往下滑,刚才还靠路中间,现在却到路沿了,还在滑,我的心一下了一提到了嗓子眼。越过路沿一点点的时候,停住了,还好,还好,没有翻,也没撞向我们。大车司机赶紧下了车,找石头扔在车轮后面撑住,然后打电话。我们这边是靠着山的,而下来的路那边却是沟,所以我们心里还能稍稍踏实些。
但开车的老孟却不敢过了,怕走大车刚走的路再滑到大车上。大煤车已经倾斜了,怕是一给力,就要翻。但停在这里还不得受一夜的冷冻,我们可没人家煤车上的好装备。犹豫了一会儿,老孟说:“豁出去了!”让我们都上车,把油门踩到最大往前冲。因为没有别的车了,所以尽量离大车远远的。不出所料皮卡不停的向大车滑去,眼看,就要,就要堆上了,心说:“完了!”一两秒后,哎!没事!车子停了,超过大车才两米多远。也不知道老孟使用了什么神技。老孟下了车,看了看,松了口气。大车司机过来对我们说:“我就怕你们碰上我,碰了我,我就让你们赔。”他倒是直言不讳,我们也知道要真那样,后果有多严重,所以也不说什么。老孟递给大车司机一根烟,聊了几句,就招呼我们推车。推了一段路,又上了车,就没有下去了,己经开始下坡了,下坡路没有泥,雪被碾压的瓷实。
一路上听到咯吱、咯吱,嘣、嘣的声音,像是暮色弹奏的交响。雪色之中,夜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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