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风雨欲来,在闷热的夏季,这样的天气着实能令我欢喜,我坐在床头,敲着键盘,透过窗户望着晦暗的天空,街路两旁不知名的杨树随着轻风摇摆,绿油油的叶子飒飒作响,街对面的楼房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光影,时隐时现,旁边建筑工地传来机器施工的声音,应该不久,一幢幢崭新的囚笼就会平地而起,偶尔会传来发动机急促而又刺耳的嘶鸣声,不知谁的音箱传来动感的音乐,在这些纷乱嘈杂的声音中,几种不知名的鸟鸣声也不甘落后的传入我的耳朵,窗台上的一株虎皮兰也在我不熟悉的状态下生长,较之于几周前,似乎也长高了不少,一株瘦弱的杂草在离她三个手指宽的地方凌然生长,绿意恒盛,似乎在向她身边的庞然大物宣告,我要长的比你好,我只希望、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
只有在这样的时间中,我才感觉到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时间一分一秒的从指尖溜走,透过我纷乱的思绪,流向未知的地方。
大新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儿。
电话中大新说他去了广州,我先是惊讶,怎么长春的工作辞了之后,又去了广州,本以为他是另谋高就,结果他说去广州散心,当然我会挖苦他一番,工作都还没有着落,就开始去浪迹天涯了,真是不知道愁的慌。
他笑着说愁有什么用,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新是一个外表粗犷但是内心很细的人,笑起来没心没肺,从不虚伪,大学4年的警校生涯让他的体格健壮,但是没有给他的工作增添什么作用,公务员考了两次也是败北,接着就没有他的消息了,后来联系他,才知道他去做了快递,不过没有多久,他就又辞了工作,满世界的散心去了,大新的家境并不富裕,毕竟有两个大小伙子等着成家结婚,论这点我还是挺佩服他的。
他说长这么大还没有到南方去看看,挺遗憾的,就这样他一个人坐上了漫漫的火车,去了他想要去的地方,我知道时,他已经在那边几天了,虽然在别人的眼里那只是一个平常,可是在心里、谁还没有一个想要去的远方?
写到这里,大新那傻呵呵的笑就又钻进我的脑海里了。
离高中毕业那年,已近六载,又各自度过了大学时光,开始在工作中摸爬滚打,努力的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那时的我们常常无忧无虑、虽然没有钱过的也很快乐,那时的复习班也是很自在,那时的网吧也是很便宜,那时的刨幺也是很乐趣,那时的泡面烤冷面也是很好吃,那时的臭豆腐吃的也是满屋香,他经常旷课、通宵、上课睡觉、下课精神、叼着烟吊儿郎当的一副模样,不过现在也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什么改变,我真得向他学学这幅心态是怎么修炼出来的,好治愈我这忧郁的性格。
不过我给自己找了一个不知道是否成立的理由,热爱文艺的人的内心从来就是孤独的。
曾想仗剑走天涯,却从来没有付之行动,曾想诗酒趁年华,却大部分时间看着手机,曾想广泛兴趣、接触新东西,却从来只是三分热血,不了了之,当年吹过的牛皮大都被自己的懒惰丢的一干二净了。
也曾想放下身边的一切,去一个都只是陌生人的远方、或是很少有人的地方、草原、冰川、丘陵、沙漠、海洋、哪一个不是我心心向往的天堂,可却始终没有那个勇气,桌子上的地球仪转了一圈又一圈,墙上的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世界于我还是那么遥远,不论有何意义,不论精彩与无奈,只想在这有生之年,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这个世界,哪怕这个世界也仅是沧海一粟。
腹中有诗书、足下有远方,诗书于我来说,从来就是不可或缺的,他们陪我度过了漫长而又枯涩的时光,喜欢闻着书香,在诗书中尽情的流浪。
雨终究没有落下,夜已深,依旧听着树叶沙沙作响、几家灯火透出一丝光亮,飘忽不定,我关上窗子,一切是那么的静,我站在窗前,望着幽深看不见的夜空,恍如三步两步就是天堂。
与自己一天静静的相处,本来纷乱的思绪渐渐回归平静,生活还要继续,只是我知道,一八年的今天我是再也回不到了,借用苏子的一句诗,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2018.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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