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見手機上的短信。
“醒了嗎?”
關掉屏幕繼續睡,不知睡了多久,鬧鈴吵起來。
再打開手機。多了一條語音通話申請。
還好。我的語音提示從來都是靜音。
我故意不去理睬那通電話。
對於父親莫名其妙的關心。我總是心存僥倖。
自從她去世之後,兩年裡,我和家裡通話不足五次。
起床,刷牙。洗澡。我的意識卻始終被那通未接來電牽引著。弄的很心煩。
我想到他多次尋找我未果的樣子:失望寂寥的神情。雖然,我無法辨別那情緒背後的真假。
再一次摸索前進。打開回覆一句。
“有什麽事嗎?我剛醒,沒時間回電,要去公司了。”
之後是長時間的靜默。
心理鬆了一口氣,他找我的這一關,這一次總算是過去了。
外面雨很大。坐在巴士車里,看南方的雨水肆意的傾瀉下來,拍打著車窗。遠處的綠色的山脈,盤延的公路,街景,車輛,人群,變得越來越模糊,這條通勤的路本就昏昏欲睡。
他又發微信過來了。兩張圖。一封審查材料。
文字是:“你哥要入D。請你們公司配合蓋章。”
“對了,你的住址是什麽?”
無名的怒火瞬間就衝上來了。
“怎麼配合?”
“要填什麽?”
“我已離職。”
對方也毫不客氣:
“什麼時候的事?讓你們公司想辦法。材料不能外傳。問後回話。”
這一切是那麼的荒誕。在我的許許多多幻想之中。那些柔弱的情感并不存在,這也不過是無數次失望中極微小的一次。而他再一次這麼急迫的求助我,是因為“你哥有需要。”
(你那個快要四十歲的哥哥有需要。需要你這個快六十歲人和我說)
這就是我一直在逃避的另外一個世界,只要我有任何微小的迴應,它便會毫無顧忌的裸露在我的面前。
我再去凝望那兩張圖上的字:
“致函**部門:**為**直系親屬,現**為我 發展成員,請證明**無zz過患,在zz鬥爭中表現正確,並證明**并無參加**組織。請加蓋**公章予以回覆。”
“這是什麽東西?看不懂。”耳邊傳來同事的調笑。
网友评论